第一卷 绿荫篇 第2章 笼中之鸟
作者：慕之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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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派在西门的发展如日中天，混了一年半载年的我，也算是出了头，虽然还是按摩师的身份，但也算摸到了管理层的位置。
起码现在能让我接手服务的老板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了。
是啊，在这种地方工作，谁又能全身而退呢？不过好在，起码我的底线还是没有被打破——没有变成“鸭子”。
9月28号，是虎派老大的生日，这些大人物都喜欢牌面，所以理所当然，盘虎大厦也有非常隆重的庆典，各界大佬精英齐聚，各怀目标来参加虎派的活动。
不过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对于我来说，这天就是难得的休息日，没有老板，不用上班，只不过必须参加庆典就是了，前年我都是找个角落坐着玩手机，或者去员工室睡大觉，今年也会如此吧。
才过中午，楼下的大街上就已经人山人海，这也许是普通人最有机会接近那些高官名流的机会了吧。
除了特殊楼层，盘虎大楼的任何地方在今天都是开放的，能如此大胆自信，当然依赖虎派的权势滔天，同样的，安保部的伙计今天就有苦受了。
回过神来，我又坐在了54层的窗边，还是那个位置，还是一样的那杯水，同样的，对面也有一杯柠黄冰岛。
是的，很难想象，我居然还会她搭上关系，或者说——她们。
不知不觉间，我也成了这栋楼的仆人，之前看不起她们的我，还不是一样要为了那点薪资，出卖灵魂。
亦是摸着分层的后背，还要夸奖对方的身体怎样优美，说着连自己都作呕的谄媚之语，或是面对年长自己数倍的老头投来的禁忌眼神，我却还要笑脸相迎。
这么比较起来，我并没有比贝姬和艾卓琳高尚到哪里去，她们只不过比我多了一道秘密的枷锁，或许某一天我也会落入其中，当然我不希望那样……
“又在emo啊？你一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想法哦”贝姬坐到了对面，头也不抬的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玩什么游戏，熟练的抓起了饮料一口饮下。
她今天穿着牛仔热裤和火辣短袖，还是那样张扬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她那轻微小麦色的肤色看上去更加性感诱人，实话实说，她真长在了我的心眼子上。
“差不多得了，再看就要收钱了”贝姬依旧没有抬头，但是口气里满是对我偷窥的嘲笑。
“真不知道你这么色迷迷的家伙，凭什么可以当按摩师，哎，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和任何女老板上过床吗？”
她突然抬起头，兴致勃勃的看向我，那绿水晶似乎很期待我的秘密。
“没有”
“真的吗？悄悄告诉我的话，可以给你摸一下我的屁股哦”说着，贝姬的脚从桌子下蹭了蹭我的小腿。
“真没有，我没必要骗你”虽然回答的一本正经的，但是其实一想到可以摸到贝姬的大屁股，我下面立刻搭起了帐篷。
“切，小处男，才不给你摸”贝姬无趣的踢了我一脚，然后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
是的，即使和这种美女做了朋友，我却还是个小处男，甚至都没有吃过她的豆腐，最大的尺度也只是口嗨和窥视了。
并不是我没有想法，在我前面肯定早有人上过手了，我只是感觉得出来，她俩还能把我当朋友的原因，肯定和这个有关。
“艾卓琳呢，她又迟到了吗？”见她迟迟不来，我便向贝姬询问。
“她说有事情，来晚一点”贝姬还是没有抬头。眼看饮料快喝完了，我便招了招手，示意服务员续杯。
“今天也有事情吗？……”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心中突然幻想起来……
“嗯？你想什么呢？”贝姬突然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她的第六感肯定猜到我在想着变态的事情。
“你这家伙，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也在乱想些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傻笑着。
这个癖好绝对不可以被别人知道。
她抬着头，狐疑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马上要被拷问了。赶忙转移话题：“贝姬啊，今天没有人邀请你约会吗？”
“你不就是吗？”她脸上的狐疑一下子变为了坏笑。
“我？别别别，把我卖了都约不起你一次哦”
“你们男人约我还能干什么？都被干一年了，我今天还要被干？”话说到这，贝姬眼中也闪过了疲惫的感觉。
她把手机关上，手杵着头，略微沮丧的看着我。
“休尔啊，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答，我也没资格回答。
过了一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首都看看”贝姬侧过脸，盯着被子里的冰块，尝试用搅拌棒把它从杯子里取出来。
“她真的好漂亮”我不由得发出感叹。特别是那绿色眼影下的双瞳。
“伊格斯吗？我也没有去过，肯定比这里好玩吧”
突然，她杯子里的冰块被她推了出来，落在了桌子上。
“看啊，它出来了”贝姬说道，虽然是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但是我依据感受到了她那一丝丝的喜悦。
“是啊，但是融化得更快了”我笑着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不解的光。我没有说下去，而是把她的冰块拿起来放到了我的水里。
“干嘛，不干净了啊！你还放进去”贝姬说道。
“不干净吗？我不觉得呢”说罢，我连水带冰的一饮而尽，然后举着空杯子对她说：“干杯”
贝姬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开心的笑出了声，笑得胸口的嫩肉都抖出阵阵浪花。
“好，我等着你！”贝姬满意的看向我，左手朝我比出了一个小心心。
“干嘛呢，我不在就打情骂俏的”这时，艾卓琳又再次插入了对话中，不过这次，她没有一上来就叫我哥哥了。
“没什么，逗他玩玩罢了”贝姬打趣的说着，但是眼神还是悄悄往我着看。
“休啊，我告诉你，你小心点这个女人，花心得很哦，你是不知道她被……”艾卓琳一坐下来就准备开始八卦。
“艾卓琳！你又想干什么啊”贝姬赶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没错，艾卓琳对外人很高冷，但是其实是个闷骚的性格。
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冷美人的性格，直到看到她对着腹肌老板悄悄犯花痴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平时都是挂马甲的。
“贝姬啊，我跟你说，刚才那个老同学他……”艾卓琳来了以后，桌上就变成了女生的地盘。
我几乎没什么插嘴的机会，只能静静的欣赏着两位美人的聊天，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庆典开始了。
吃过饭以后，贝姬还是难逃被叫去陪酒的任务，好在今天只需要陪酒。
只剩下我和艾卓琳，受她的邀请，我便陪着她在楼里逛逛。果然是非凡的热闹，夜店，酒会，饭局，各种各样的活动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我们随意的穿梭在各种会场之间，彼此交谈的其乐融融。
艾卓琳今天的穿搭就非常日常，紧身牛仔裤，白色厚纱长袖，清秀优雅，根本看不出来有这样的身份。
如果我不认识她，我就只会以为她是个女神级别的妹妹。
艾卓琳说过，她和贝姬一样，同样反感自己的这份工作，并且还要更甚。
对此，二人都未向我说明过原因……
“艾卓琳，你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吗？怎么每次空闲你几乎都是一个人”我好奇的问她。
“没有，除了你和贝姬姐，我没有朋友”她回答的异常冷淡
“似乎问了个很失败的问题呢…”我有些后悔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草，真想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聊的什么东西勾巴！现在好了，只能等她开口了。
然而接下来，直到我们找到一处俯瞰会场全景的天台，才停下脚步。可是艾卓琳依旧不打算开口。
微风吹起了艾卓琳的长发，那股熟悉的玫瑰花香又飘入到我的鼻子里，感觉闻上去都很甜。
气氛一下子静谧起来，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呢？
是不是我勾起了她不愉快的回忆…
我情不自禁的打量起了她的身材，前凸后翘，勾人心弦，比贝姬还要高挑，奶子还要更大，那种娇羞的欲望时刻萦绕着她，果然是两大头牌。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感叹自己的经历，居然可以高攀到这样的美人，就算她俩都只是想玩玩我，那也心甘情愿吧。
“哟，老大在下面哦”我指着广场下面的高台上，那个身形健硕的大高个就是今天的寿星，虽然听说他的身材是吃药出来的，不过嘛，都是黑帮老大了，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不喜欢他”艾卓琳没有征兆的突然说出这句话。
我赶忙环顾四周，小心确认没有任何人听到这句话。
“怎么了，你可不能乱说话啊！”我赶忙提醒她。
“你喜欢吗？我不但不喜欢，而且恨他”艾卓琳似乎没有听进去我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真可笑啊，我居然要为了这种东西庆祝生日”一边说着，她的怒火也愈加强烈。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当妓女！”艾卓琳越说越激动。
“来人了，来人了，小声点啊”我看向旁边的通道。
“休，你说！他算什么东西！？”艾卓琳回头看向我，一脸仇恨和愤怒，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即将路过的人。
这可把我急坏了，平时从容的艾卓琳怎么突然这么暴躁，还没等我再次劝告，她又加大了嗓门。
“他鲍勃算什…”眼看要出大事情，我立刻一个跨步上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并且拉大我的嗓门说道：
“就是啊，破鲍鱼为什么吃了会过敏啊，真是烦死人了！”好在路人并没有在意我们聊的内容，渐渐走远了。
直到确定安全了，我才把手放下来，突然，我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有点疼。
定睛看去，好家伙！
我手上多了两排牙印。
“我的艾妹妹啊，你咋还咬人啊！”我吃痛的搓揉着手。这时我才看见，艾卓琳两眼旁的泪痕。
她哭了。
原来，艾卓琳不是伊格斯人，她是邻国仙邦来的留学生。
原来，她也不是自愿卖身的，她是被鲍勃诈骗套路来的，现在的她背负巨额欠款，根本没办法偿还，又在黑帮的手下，几乎没有逃回去的可能。
我不知道说什么，可以感觉到艾卓琳的痛苦，可以感觉到她的孤独，在一个祸害自己的地方，出卖自己的肉体，甚至灵魂。
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我无法安慰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化身英雄救美？
真可笑，我就是个臭按摩的怎么救，但是，说实话，我很同情她，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想救她出去。
回想起来，之前第一次和她聊天的时候，那么高冷，那么强硬，她告诉我她就是这么一个人，生人勿近。现在才知道，都是为了自保啊。
“对了，你不是有同学吗，他们不能帮你吗？”我寻找到一个可靠的话题。
“就是他们把我骗进来的”
“这……”我不敢再乱发问了，今天不适合找话题。
“你不知道吧，这里妓女的结局”
“不知道”
“他们告诉我们，赚够钱了就可以离开了，但是最后一次的目标一定是完成不了的，到时候就会有一个提前选好的金主来找我们，问需不需要他的帮助”
“意思是，把自己卖给他，是吧”
“嗯，我和贝姬姐快到这个阶段了。不过她似乎没有什么身债，应该有可能出去的吧……”说到这里，艾卓琳深深的苦笑起来，“到时候，记得带她走啊”
我没敢回答，总感觉不太好。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接受的吧？”
“接受？”什么意思？意思是想找个老实人嫁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一致的认为，你会是那个人”从她悲伤的脸上硬是挤出来了一个对我的笑容，说实话，挺丢人的。
“是吗？”我低下了头，没给她看见我的表情。
“噗哧，果然还是不行吗？也对，我的破鞋都是扔了的，怎么可能还祈祷别人捡回去呢？”艾卓琳摇了摇头，又把眼神移动到了会场里。
我抬起头，心情复杂，被说成是老实人，接盘侠，理应是让人气愤的事情，这是一种鄙视，一种轻视。
说好听点，这是她们信任我，说难听点，这是她们认为我傻，我好忽悠！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任何波澜？或者说，对我失去信任的人太多了，以至于我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被信任的滋味了吗？
我的目光游离，在艾卓琳的身上游走，我在寻找什么呢？钥匙？解药？还是支柱？她们又在我身上寻找什么呢？再说了，我有能力救她吗？
突然！艾卓琳的眼神迷离起来，她的嘴角高高扬起，就仿佛……
壮士赴死前的释然。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艾卓琳已经有一半身子在护栏外了，没有时间考虑了。
我飞扑过去，尝试尽可能的抱住她，那时的脑子里，我已经想好怎么在空中转体，怎么帮她垫背了。
不过幸好，这个姿势最终只是想想，没能实践到。
我狠狠的将她抱住，按倒在地上，以确保她不会再有任何机会跳下去。
“听我说，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艾卓琳携着泪水的脸颊上，满是遗憾。
“因为”
……
“我喜欢你”
她呆住了，我也呆住了。其实我根本没有想清楚怎么劝诫她，脑袋一热，就想出来这么一招。
“别开玩笑了，对吧，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吧？”艾卓琳一边哭一边抱住我，我感觉到她在抖，全身都在抖，她害怕了。
看样子是把她救回来了。
“我已经不干净了，不会有人接受我的，你别骗我了！”
“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喜欢你，请不要这样轻易的离开我。”通过疯狂的在我毕生的知识里搜寻，我拼凑出了这么一句话。
尽我所能，从眼里挤出那和我格格不入的 “深情”。
艾卓琳看着我，愣在怀里。不过很快，她便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
明明才刚刚从死神手里逃出来，居然就这么笑出来了？
我放开了她，两人起身相对而立，我有些不知所措，刚才的一系列操作已经把我脑子烧坏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此时的脑子竟然在想着怎么和艾卓琳谈恋爱。
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重新整理着装，一切又恢复如初以后。她才看向我，此时的我已经参透不了她的想法，索性只能使用最后一招：
“艾卓琳” （真诚眼神 呼唤全名）
不过似乎是奏效了，艾卓琳的双眼迸发出美好的光，她走到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完全陷入的宕机的程度。
随后她便轻快的离开了天台。
“休尔真是个渣男，你刚才说的话，贝姬姐肯定会生气的啦！”
“因为”
“明明是她先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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