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甜蜜的滋味
作者：trsm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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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回到这里。
曦再一次站在那个破旧的弃屋里，这是她在塞拉曼期间一直住的地方，它不能称为房子，也不能称为家。
没有家具，也没有床，更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到处都是零乱的石块和尘土，以及布满了蜘蛛网的木板。
但曦总是隐隐觉得，这是她的家。
家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回想起曾经她作为雄鹿公国的长女，帝国红宝石时的情景。
在那个时候，她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社交，政务，以及军事。
在世人的眼中，红宝石公女弥塞拉是一个全能近乎完美的女孩，所以她的日程总是被安排得特别紧凑，很少有回到家里的时候，而所谓的家，也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雄鹿大公是个严肃的父亲，家族成员之间也充满了猜忌和阴谋，人们在阴影之中，用言语攻击着彼此。
每一次当她回到家里，想到要面对父亲的威严，以及家族间的阴影时，都觉得十分厌恶，但虽然厌恶，但她还是想要一个家。
那时候，她自从心底将雄鹿公国视为自已的家，甘愿为之奉献一切。
但最终，她被所有人背叛，连家也失去了。
沙漠的夜晚总是阴冷的，冷风透过木板的缝隙传入屋内，红发的女孩就这样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这时候，屋外有了敲门的声音，这个房子本来就没有门，只有一块斜着的木块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入，但似乎来的人正在轻轻地敲着那块木板。
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门外，琳就这样俏生生地出现在门外，金黄色的秀发，让女孩整个人就好像阳光一样，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也无比闪亮。
……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劳伯斯他们让你一个人过来？”
曦第一时间把这个金发的女孩抱到屋里，然后才窘迫的发现，所谓的房间竟然没有任何可以坐的地方。
但琳并不在意，只是温柔地摇了摇头。
“恩，没关系的，他们答应我，可以让我过来。”
琳并不是很会撒谎，曦只要看着她的神色，以及身上的伤痕就知道，这个傻女孩肯定用尽了浑身解数，满足了对方才有这样的特赦。
不过，曦并没有说破这些。
只要能见到她，心里就有一丝温暖。
何况，即使是在现在，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一定被人监视着。
“为什么这么晚过来？”曦望着眼前金发的洋娃娃。
“恩，我就是想看看你……”琳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直想着曦，然后我做了些面包，想带给你。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进门的时候，就可以闻到一股香气，只见琳抱着一团用纸包着的面包，然后双手送到曦的面前。
打开来看，虽然只是很简单的黑面包，但都被特意手工弄成了精致可爱的模样，而且烘烤得特别香。
“好香？琳，你很会做面包吗？”曦闻着就觉得香，忍不住问她。
“恩，这点我可是挺有自信的啦，而且我还会做蛋糕呢。”琳眨了眨眼，看起来高兴了一些。
“柠檬蛋糕？”曦问她。
“恩，我也会做的，可是。”女孩顿了一顿，“这里没有炉子，我也没有材料，不然我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点心。”
“只要有炉子和材料就行了吗？”曦问她。
“恩，是的。”琳点了点头，说完她找了个墙角靠了下来，看着曦，等待她吃面包的样子。
这让曦有些疑惑，面包只有一个，而且琳看着来很饿的样子，眼睛盯着面包看。
“那我们一起吃吧？”曦提议。
“恩，不用啦，我早吃过啦，曦你快点吃吧。”
琳似乎在焦急地催促。
这让曦的心沉了下来，琳并不擅长欺骗，她的饥饿都写在脸上，而且焦急地神情也应证了这一点。
“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向那些人乞求得来的材料只够做一个面包，自已舍不得吃跑过来送给我？”
曦很容易就揭穿了琳的谎言，后者沉默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恩，是的，我求了他们好久，最后只有这么点，只够做一个。我想曦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没有吃的东西，所以我就……”眼泪在女孩的眼眶里打转，显然为了这点面粉，她付出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那么，我们就一人一半好吗？”
“一人一半？恩，好啊，不过呢……”琳突然伸出手，接过曦手上的黑面包，然后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部分，“曦吃大的，我只要小一点的就行了。”
看着眼前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曦也坐了下去，和女孩肩并肩在破败的墙体下吃着黑面包。
虽然是用最劣等的材料做的黑面包，但吃在嘴里，却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味。
这时候，冷风刮过，琳本能地向曦身边靠了一靠，而曦也将身体贴着她。
“冷吗？对不起，这个房子不挡风，晚上总是这样。”曦看着怕冷的琳。
“恩，没关系，有曦在身边就暧和了。”
琳就像个小动物一样向曦身边靠，“对了，面包好吃吗，如果有炉子就好了，我就可以做更多的面包，还能取暖。”
“是吗，有个炉子就好了吗？那就是钱的问题。”曦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
“钱？有些意外，你竟然提出要金钱作为报酬。”在巴尔曼的代理人面前，曦提出了以报他们做事为报酬，要求他们支付相应的金钱。
“做为一个杀手，得到相应的报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红发的女孩尖锐地回过去。
这时候的曦，相比曾经落魄的时候，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气和力量，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哈，杀手，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们的一个奴隶和性玩具，你是个可以和贫民区任何人做爱的烂婊子！”
代理人想要扯着曦的头发，但曦却机警地后退一步，针锋相对的面对他。
“我要见巴尔曼会长。”女孩的眼神像剑一样锋利。
“你以为巴尔曼会长会见你这种低贱的婊子吗？”
代理人想要反驳的时候，亚赞从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这个全身缠着绷带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
“不，我来带你去见巴尔曼会长。”出乎曦的意料，这一次这个最憎恨她的男人却主动答应了她。
在亚赞的带领之下，曦来到了巴尔曼的豪宅，那是一个小型的流水花园，建造在塞拉曼的水源之上，足可见‘黄金马蹄’商会的富裕。
在走道上的尽头，巴尔曼会长正左拥右抱着两名赤裸的美女，巴尔曼的个子很高，而且很瘦，看起来和他的对手劳伯斯完全相反。
传闻中巴尔曼会长迷醉在酒池肉林之中，甚至连他的小儿子也投靠在劳伯斯手下。
一看到曦的到来，巴尔曼就支开了他的女人，这个男人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听报告说你竟然会主动要求来见我，为我效力。”巴尔曼站起来，看着眼前的曦。
“我想比起在亚赞手下，我直接为你效力会更好。”曦也直面对方。“不过我也很意外你会同意我的要求。”
“一个只堕落在毒品中的女人我没有兴趣，哪怕她是帝国最美的女人，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团肉而已。但现在，你不一样。”
巴尔曼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亚赞，这并不是亚赞希望见到的事情，但这个绷带的男人脸上看不出表情。
“脱下衣服，全部脱光！”
突然间，巴尔曼下了这样的命令，让曦吃了一惊。
但很快，曦就冷静了下来，她咬了咬牙，脱下本来就不多的衣服，不同与以前，她的脸变红，双手还遮挡在羞耻的部位。
巴尔曼就这样色情地视奸着曦的裸体，期间还特意在她的乳环和阴蒂环注视了很久，这是用来限制她力量的神铁所制。
这让曦既生气又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过了很久，巴尔曼才将眼神移开。
“果然是帝国最美的女人，整个塞拉曼也找不出更美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巴尔曼感叹了一下，然后示意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名字，“奥斯托尔，这个人是你暗杀的目标，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色诱还是潜入，只要杀了他就可以。”
“他是谁？”曦问道。
“当前塞拉曼的统洁者-罗伦斯手下的一名佣兵队长。”
“我懂了。”曦并没有多问，这让巴尔曼很满意，认可她作为杀手的素养。
“但是记住，你和黄金马蹄没有任何关系，你不会得到黄金马蹄的任何帮助。”巴尔曼提醒。
“可以。”曦点了点头。“但记得我要收取相应的费用。”
“可。”巴尔曼也果断地同意一个奴隶的要求，“不过，能否告诉我，你要用这笔钱做什么？”
“买一个炉子。”
曦转身离去。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想要去赚钱，因为她知道，有一个女孩在等她。
而她需要去买一个炉子，所以她需要这笔钱。
至于塞拉曼的权力斗争，巴尔曼和亚赞在想什么，她都不在乎，她的心中，只有那个女孩。
……
佣兵是塞拉曼的战力核心，目前塞拉曼有三大佣兵团。
‘红色骏马’——红马团，直接听从在外的国王普宾塔，‘沙尘之鼠’——尘鼠团，属从金色马蹄商会，也就是巴尔曼本人，‘风暴之鸦’——暴鸦团，指挥官为苏伦特，劳伯斯的友人。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各个战团，分别听从于不同的人，为不同的势力效命。
奥斯托尔就是比较大的一个战团团长，也是现在统治者罗伦斯不可缺少的战力之一。
很显然，巴尔曼的意图在于削弱罗伦斯的势力。
曦站在奥斯托尔面前，离最后的成功只差一步，当两个人同时举剑砍向对方的时候，曦本可以舍命一击，这时候对方必然会改变成防守形式，但姿势就会变得不稳，这时候就是击杀的最好机会。
如果是从前的她，必然会这样舍身一击，因为生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但现在，最先采取守势的却是曦自已，女孩率先用刀护住了自已的要害，挡下了对方的攻击。
同时，身后的追兵从后面赶来，如果是从前的她，这些人早就被她杀光。
而现在，曦却陷入了危难的境地。
我，变弱了。
曦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已，她不再是塞拉曼曾经那个屠戮众人的红色杀手，眼中也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怒意和自暴自弃，她本意地防守自已，因为她还想和那个女孩相见。
琳在等我，所以我一定会回去见她。
曦对自已说，看着围攻过来的敌人，她咬了咬牙，对自已发誓。
……
当回到房子的时候，曦才发现，门被修好了，打开门，整个房间被打扫地焕然一新。
原本散落在一地的木板和灰尘被打扫干净，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收舍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甚至还有了床和窗，虽然结构简单，但整个布置都充满了深深的情感。
琳不在这里，但曦知道，这一定是她做的。
于是很快，曦的房间里多了一个可以用来烤面包的火炉。
……
某一天，塞拉曼贫民区里，原本一个破旧的废弃房子里，传出来诱人的面包香味，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看，这个塞拉曼最贫穷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变化。
曦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可爱的琳裸体只穿着一个用来防热的围裙，正蹲在炉子旁烤着面包。
从后面看过去，可以看到琳雪白的后背和赤裸的臀部，以及修长的美腿，虽然是裸体围裙，但眼前的女孩实在太漂亮了。
不仅仅是漂亮，琳烤面包的手艺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当那些松软的面包出炉的时候，散发出来的香气充盈着整个房间。
温暖的火炉，一个愿意等着她，为她做面包的女孩，这就是家的味道。
“曦，做好了，怎么样？”当琳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曦的眼睛已经湿润。
而琳也只是甜甜地笑了笑，虽然细微，但也是曦第一次看到琳的笑容，本来这个女孩已经不会再笑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踢开了，几个流浪汉冲了进来。
“老大远就闻到香气，原来是两个小婊子在这里烤面包啊。”
两个人有五个人，都是本地的流浪汉，他们当然认识琳和曦，也知道她们的身份，更知道她们不会反抗。
流浪汉踢倒了桌子，然后看着琳手上的面包，一下子夺了过去，就放入口中。
“啊，真是好吃，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面包。”
男子一边吃一边赞叹。
曦退在一旁，暗自握紧拳头，但现在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没有忘记自已的身份。
“离开这里。”曦冷冷地说。
“离开？开什么玩笑，以前我们进来操你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啊？”
男人大笑，曾经在曦失落的时候，她没有门的房间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然后骑在她身上侵犯她。
“来，趴在地上，分开腿让我们操吧。”他的同伴边笑边说。
“不过，这个，不是小婊子琳吗？怎么也在这里，不过正好，竟然有机会操到塞拉曼最美的两个婊子，哈哈哈哈。”
说完，男人用粗壮的手臂将躲在一边的琳抓到怀里。
“竟然是裸体围裙，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边吃边操吗？”男人一边说，一边在琳赤裸的身上乱摸，色情地玩弄女孩柔弱的身体。
“不要，放开我，不要！”
琳无助地哀求，但她就好像落入狼群的羔羊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只见男人的一只手伸到围裙下面，然后伸进琳的私处。
女孩哭求他们，但没有任何作用，美少女无助的挣扎反而让这些男人更兴奋。
正当男人们色心大起，正准备肆虐一番的时候，身后炉火的火苗突然伸长，扑向最近的男人。这让男人们吃了一惊。
“滚开。”曦在一边，重重地重复。
“你说什么？”没想到，一直自甘堕落不再反抗的红发女孩竟然对抗他们，不仅如此，现在的女孩眼神像刀一样锋利，这是一种强者的眼神。
“我让你们放开她，然后滚开。”
曦上前一步，炉火中的火焰越窜越大，直接烧到男人身上，将几个男人吓了一大跳。
“不然的话，你们会知道后悔的意义。”
“你，你们等着瞧！”
被曦的气势和身后的火势吓到的众人，不甘地逃出房间，曾经可以任意入侵和侵犯的女孩已经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有着迫人英气的女孩。
随着男人们的逃离，炉火的火焰也恢复如初。
“对不起，面包要重新做了呢？”曦摸了摸琳的头发。
“没关系，这次曦想要吃什么？”
“琳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面包？”
“甜的！”
“好，就做甜的吧！”
……
塞拉曼的夜晚，这一天特别宁静，琳和曦就这样互相依偎在一起，吃着刚出炉香喷喷甜蜜蜜的面包。
“琳，为什么你做的面包这么好吃？”曦忍不住问她，这的确是她吃过的最好的面包，琳的手艺很好。
“因为我经常做啊。”琳靠在曦的肩上，吃着面包。
“为什么经常做，你是个公主吧，为什么会经常做面包，给谁吃？”
琳突然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做给我自已吃的。”
听闻之后，曦的心里一颤，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是给自已吃的？”
“因为，我总是独自一个人。”
琳抱住双腿，静静地述说，“我呢，以前在我们同盟国的皇家学院里读书，因为所有同盟国的贵族大多会在那里就学，同时结交盟友，培养政治势力。我是公主，所以也会被送去那里，可是我的国家是衰弱的国度，但因为我是蓝宝石公主，却反而比大家都有名气，所以大家都喜欢欺负我，嘲笑我，没有人和我做朋友。”
“琳……”
“一个人在那里生活真的很辛苦，总是被欺负，那时候我都坚持不下去了。但因为我是公主嘛，我必须要坚强起来。于是我就学会了做面包，虽然从别人身上得不到幸福，但如果把面包做得很香很甜的话，只是吃着好吃的面包我就能把自已包裹在甜蜜之中，这样就有坚持下去的力量了。”
“于是，我就天天做面包给自已吃，作得越来越多，就越来越好啦。”
说完，琳微微地一笑，又凄凉又柔弱，就好像是一个努力想要表现出坚强，即又不够坚强的女孩般。
而曦，也一下子将琳抱在怀里。
“以后，每次都做面包给我吃好吗？我最喜欢琳做的面包了。”女孩流着泪，抱着怀中的洋娃娃。
“恩，我喜欢曦，喜欢这样靠在曦的身上，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冷了。”
琳轻轻地静上眼，享受着曦的体温。
就这样，两个可怜的女孩彼此相拥，互相依偎。
只要和琳在一起，曦就能感觉到一种暧流淌过全身，让她的心也安稳下来。
“琳，能不能告诉我，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突然间，曦握着琳的双肩，问她。
“曦，恩，让我想想，曦是一个非常温暖，同时也非常帅气的女孩。”琳如此回答。
“帅气？”这个形容让曦有些吃惊。
“因为，曦很历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曦是个很历害的人，比我历害多了，我完全比不了呢。”
金发的女孩抬起头，“对我来说，曦就好像太阳一样耀眼夺目。”
“傻瓜，你真是傻瓜。”曦抱紧琳，久久不愿放手，其实对于她来说，以前的女孩才是像太阳一样，能够照耀进她的心底。
但是，琳是否又曾知道，她所有遭遇的不幸，很大程度都因为曦。
如果她不是为了对抗帝国的红宝石而诞生的话，或许她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弥塞拉在第一次入侵西方诸国同盟的时候，带领龙骑士击杀了当时的同盟国名将，来自阿塞蕾娅的利夫将军，同时也是琳蒂斯的叔叔，也不会导致同盟军的溃败，以至于后来的阿塞蕾娅灭亡。
琳蒂斯不知道，但弥塞拉却知道，当知道眼前女孩的身份时，她就知道这一切最终会演变成什么。
远方，缠着绷带的亚赞狞笑地看着这一切，如果说曾经自我放弃的曦无法把他带来复仇的快感的话，那么，没有什么比给予希望，然后在其眼前活生生将摧毁更让人绝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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