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永别
作者：やまなし_きた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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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方圆之墓，
我在此给予您最真诚的祷告，
诸位先贤，帝王，名士，绝色，请听我一言。”
黑暗的洞穴中，一个身影弯下腰，嘴中喃喃。
在他身旁立着一柄剑，泛绿光，不时又变作蓝色。
四周是无尽的骸骨，任何种族，任何时代。
洞里没有灯光，或许是设计者没有安放，也或许是早已熄灭，除了那柄剑所在之处，一丝明亮也没有。
这是个男性，但是并不知道他来自何方，所来何为。
但方圆之墓没有再驱赶他——来到墓穴最深处的生物，它没有理由不听听千百年没听过的，活物声音。
他的祷词念了很久，在他前方，最远之处，一池水逐渐泛起光芒——那是暗紫的，幽深的光芒。
“……我用我的生命，以及灵魂，向您请求。”
他拔起剑，缓缓向水池走去，头还是低着。
“我用我的名誉、财产，向您请示。”
他周身浮起星点，和剑一样的颜色。
“我以我自身，我亲爱的人的觉悟起誓。”
他跪在水池前，双手捧起剑。
“我将不负方圆之墓的名义，我将重启方圆之墓的辉煌，我将破除世人离开方圆之墓的梦境。”
他咽下口水。
“我将献上，一切。”
就在话音落下的刹那，池边的一座雕像瞬间闪起耀眼的黑光。
紧接着，两座、五座、十座。
雕像四周，飘过无数亡者，无数往事就在他眼前浮现。洞穴已被黑色的烟雾笼罩，他没有心力再看，只是在浓雾中忍受着噬人心魄的苦楚。
一抹流光从他身体中挣脱出，摇摇晃晃，飞入池水之中。
他捧在手里的剑似乎在悲鸣，颤抖着，点缀在剑镡上的宝石黯淡下去，有几枚细小的承受不住，当即碎裂。
池水翻腾，没有任何热源，但它只是滚烫，只是在喜悦。
洞穴里响起低沉的咒文，一声声，撞击着他的脑海。
但他听不懂，也没有任何精力去听。他全身都在疼痛，似乎有什么正在尝试让他恢复过来，最终失败了。
他只觉得，往日清明的感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浑浊，伸手不见五指的浑浊。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但当真正发生在他身上时，还是不由得有些畏惧。
咒文声愈来愈响亮，到最后，每一个音节吐出来，都是洪钟一般，震得那石壁都在胆寒。
散落在地上的骷髅，每一个生物头骨的嘴，都在一张一合，没有声带，没有舌头，但是它们还是在发出残缺的声响。
似是在控诉，也像是在歌唱。
就是这一场祷告，似乎就是数千年数万年的交响。
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可能十分钟，可能十小时，也可能天、月、年——或许是十万年，十万万年。
他不知道。
颂唱宁静下来，池水也不再翻滚。
骷髅早已灰飞烟灭，充斥在墓穴的空气里，成为他赖以生存的食粮。
他就那么躺在地上，双眼失神，失去了大半光芒的剑就那么斜插在他脸颊边，微光映照，壮汉一样的脸庞叠上了无尽风霜。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那微光已经变成了淡紫色，下沉着，淌在他的周身。
许久，他才挣扎着起身，拖着剑，也没有道别，径自往来时的路离开了墓穴。
又是许久，黑暗的深处传来浅浅的笑。
——
我躺在床上，有些寂寞。
算算时间，暗精灵应该到城下了吧。
穿越到这个世界似乎也有几十年了，这是我为数不多，需要紧张的时刻。
前世的我，是个人类，来到这个世界，却变成了精灵——和前世人们设想的样貌一样的精灵。
我常常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但是经历的每一次痛苦，都切切实实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精灵的寿命很长，可以活数千年，算算日子，我这个身体，也不过才活了一千多年。相比之下，我的灵魂，实在太年轻。
这个世界召唤我来的时候，给了我这样一副壮硕的身躯，棱角分明的脸庞。
似乎这样的壮汉身姿，或者清秀的美少年，在精灵这个种族里，都是极为推崇的存在。
虽然每个种族，每个生物都知道“一百个精灵就是一百束美艳的花”这句话，但精灵的相貌，在种族内，还是会有优劣之分。
当然，我这一副英俊的身姿，在某次战争之后，染上了太多风霜，以至于至今我都只能躺在床上，做一些不紧要的事。
至于整个精灵国度的政务，还是交给埃诺加吧，交给那位精灵第一勇士。
“卡娅？你在吗？”
我叫唤一声，寻找自己妻子的身影。
“在，亲爱的，有什么事吗？”
从一旁走来一位丰满的女性，正是卡娅。
每每见到她及腰的金色长发，我的心情总会不由得一阵舒畅。
可能是因为魔法，也可能由于是我对她的感情。
自生病以来，她从未离开过我的身边，也只有她，才能安抚我每个空虚的夜晚。
卡娅的身材很好，不太贫瘠，也不过分丰腴。
她坐在我身边，精巧的小手抚上我的身躯，淡淡草木香气飘来，模糊了我望向她覆着绿色薄纱身躯的眼瞳。
精灵是圣洁的物种，轻易不谈男女之事，或许只有我这样一个带着前世死宅气息的男性，才会时常想入非非。
卡娅的两座山峰——或许有D，可能更为高耸——就像高贵的女神，露出裙下星点风光，明面上生人勿近，然而却暗地邀宠。
我闭上眼，一把将她拉倒，另一只手缓缓揉搓着这一对令人血脉贲张的玉乳，舌头轻轻挑逗着她的唇瓣。卡娅故意挣扎几下，身形却靠得更紧。
想当初被我看上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清纯少女，然而如今已经出落得风情万种，甚至在我的调教下，已经学会主动请求——这在别的精灵看来，完全是亵渎自身种族的行为。
当然，我很鄙视这种自命清高的想法。
“哈……亲爱的……不要……嗯……那么着急……”
卡娅轻轻喘息着，我手下没有用多大力，只是用手指在她粉色的樱桃周遭画着圈，不时装作失手点一下那敏感的头部，登时就能换来一声舒爽的轻吟。
“我可没有着急，我一直都是这样。”
我笑笑，向后挪了挪身子，盯着那美若天仙的面容，那精灵一族中最顶级的面容
——随后，重重吻了上去，吻上那早已充血的双唇。
怀里的玉人猛地颤动，卡娅想要借喉咙表达她的愉悦，然而却被我紧紧堵住，胸部又迟迟得不到满足，只好将纤长的双腿捆住我的下身，拼命将那两瓣花蕊蹭上我的大腿。
精灵并不是性欲高涨的物种——或许说，因为教条的约束，他们必须压抑自己的性欲。
这后果就是，在别人打开了他们的开关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很确信，卡娅不可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饥渴，或许会觉得是我压抑不了的热火的原因吧。
我很享受，一个人前高贵圣洁的精灵王后，私底下却如此风情。
这样的反差向来让我欲罢不能。
我抽出独属于我的武器——它早已滚烫——在卡娅身下摩挲。
那一层布，已经在我的多次要求下变得愈来愈轻薄，以至于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支鲜花盛放又闭合，在不停地反复。
我将她压在身下，腰部以极慢的速度在模仿平日抽插的动作。
卡娅的脸上满是红晕，嘴中满是热气，但一直等不到我激烈的爱抚。
我的手指依然在挺立的红豆边跳动，不管舞姿多美丽，却永远不肯向舞池中心踏出一步。
连身下的长枪也是，每每作出突刺的起手式，最后却只像风吹落叶，从一边擦过。
卡娅就在快感的边缘反复徘徊，双手已经不再拥抱我，反而疯狂地揉搓着自己的双乳，人为地将这山峰抬高，想让我宠幸。
她喃喃的话语，我听得清楚：
“亲爱的……哈啊……西……西瓦……我、我的王上……我的尊主……请……请快一些……卡娅已经、忍、忍不住了……哈啊啊……”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刚才，是谁说的不要着急？”
“是我……是……嗯啊啊啊！！！”
没等她说完，我一把捻住她轻微抖动的乳头，幅度不大地微微揉起来。
“是谁呢～”
“哈啊啊啊啊！亲爱的……请猛烈一点……再猛烈一点！卡娅……卡娅想在您的身下呻吟……嘤啊啊啊啊啊！！！”
两粒已经泛红的乳首，像挂在雨后玫瑰花上的水珠，鲜红，娇嫩，而又渴望人们的舔舐。
我的舌头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在花丛中跳跃，时不时趁着别人不注意，点一点，碰一碰那株玫瑰，沾一沾摇摇欲坠的水珠。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能听到清脆的歌声——那是玫瑰的所有者的歌唱。
每一次吸吮，玫瑰都会在歌声中缓缓淌出鲜香的汁液，乳白色，喷香扑鼻。
——精灵族的女性，在生育之后，直到死亡，都具有泌乳的能力，一旦受到刺激，便会不自觉地流出。
这是我和卡娅生了一个女儿之后，才知道的所谓精灵族的常识。
我还知道，精灵族的女性泌乳的时候，感受到的快感，可以与被插入相比。
于是我不时轻柔地吸吮，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口腔中渗入鲜美的乳汁，夹带着卡娅独有的香气，沁人心脾。
“王……王上……卡娅还想……还想要更多……哈啊……请把卡娅的牛奶拿走享用……哈啊啊啊！”
我看到身下人的表情逐渐变得淫乱，手心按在我的手背上，借我的粗糙皮肤揉搓着那对巨乳。
她的双峰白皙如雪，嫩滑如玉，上一秒还如一团面，被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下一秒又猛地弹回，变成方才饱满的样子，就像从未经历过风雨。
她脸上浮现出享受的神情，双手离开胸前，抬起脚，慢慢褪下了下身最后的防备。
花蕊奋力地吸吮着我巨物上的皮肤，像我的嘴巴一般，也想从中榨出牛奶一样的汁液——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得逞？
我默念一段咒语，那是不传的秘术，当初就是在令我如今极度虚弱的那场战争中，偶然获得的——说是虚弱，实则只是不能长途行走，然而我选择卧病在床，实在是有原因的。
秘术瞬间发挥了效果，我的随身兵器更加傲立，滚烫如火。
我从未有如此丰沛的欲望，一阵阵冲击着脑海，即使精灵自带的冷静天赋加持，在生效的那一刹，我还是几乎要失去理智。
我俯下身子，壮硕的身躯压在卡娅娇柔的胴体上，她的手抚上我肌肉线条分明的腰腹，微微挺起腰。
我的卡娅，高傲的精灵公主，她已经准备好了。
舔舐着她的耳垂，有力的双臂按在她的肩旁，我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一条巨龙上，缓缓探入幽深的洞穴。
“这……这是什么……唔啊……哈……好……好热……好痒……”
羞耻的话语从耳边传来，这是她清醒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来的语句，但是每一次交合，我都能享受到这绝世佳人的哀求。
卡娅的花苞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充盈与巨大，高温让那隧道更加敏感，洞内流出汩汩的泉水，想要给发怒的巨龙降温，但这仅仅增添了巨龙的雅兴。
水流淌在洞外的大地上，湿润的龙再也不受摩擦力的阻挡，径直冲了进去，引得洞穴不住颤抖。
“好……好热……嗯啊啊啊啊……哈啊……好爽……快、快些……再快些……”
快？怎么可能快呢？
龙头刚刚伸进去，却突然停住，缓缓抽出。
“王……王上？”
她的花蕊躁动起来，似乎是在挽留。但巨龙没有留情面，依然缓缓向后倒退，最后只是点在花瓣上。
卡娅面色却更加潮红。
极大的空虚感填满了她的身躯，失去了快感的下身只能用其他部位来替代。
于是她更用力地将胸部挺起，将本来用翘臀就能抬起许多的纤细腰肢顶上我的腹间，香唇一开一闭，恳求着我的爱抚。
精灵的敏感带非常少，虽然也是人形，但是比起人类，还是要少上许多。
在我前世的记忆里，这种时候的女性，腰腹，侧胸，都是敏感带，舌头轻轻一碰，就能感受到无尽美妙。
然而精灵，却没有这些优势。相对应的，如今的我，包括卡娅，很难因挑逗而发情。
——当然，从来没人说过，这也会导致精灵的欲望不断积攒，一旦释放，便一发不可收拾。
卡娅那不满足的身躯几乎彻底离开了床面，这柄弯弓，就那么紧绷着，等着有人射出那一箭，那释放的一箭。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丰臀，极大的快感潮水一样在她的体内回荡，下一秒，便重重摔回了床上。
“好……好痛……请不……不要停下来……”
卡娅索性岔开双腿，向后拉开，将那两座庭院展现在我的恶龙眼前。包括那引以为傲的臀部，都在我的掌控范围。
巨龙低吼一声，再次冲进了水漫金山的洞穴。
我依然没有就这么让卡娅得逞。
伸进去五分，再退出来三分，滚烫的龙头就在洞内那一块突出的巨石边游荡，时重时轻，她的身躯也跟着这一节奏，时而高歌，时而低唱。
后庭里，我的手指也轻轻按压着她的内壁。
龙出，手指就进，手指出，龙便进——我不会让她轻易高潮，但她的快感潮水，我也绝不会让它停下。
“亲……亲爱的……快……再快点……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卡娅娇哼着，向我哀求。
“不行了吗？真的不行了吗？”
我笑笑，身下巨龙倏地冲入，却在接近敏感点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又缓缓抽出。
“不……不要……快进来……就是那里……卡……卡娅想……想要……哈啊啊啊……”
“想要吗？”
龙头轻轻接触那一凸起，又慢慢离去。
“想……想要……卡娅……很想要……”
她的手再次探上那一对山峰，搓捻着那仍然淌着奶汁的乳头。
“很想要吗？”
巨龙猛地撞击巨石，在洞穴尽头，却又慢了下来。
尽头的大门已然张开怀抱，但没等到预料当中的滚烫，只好喷出更凶猛的潮水，迎接龙王的到来。
“哈啊……求您了……我的王上……那里好痒……好难受……让您的肉棒顶……顶进去……嗯啊啊啊啊啊……”
“那，你应该说什么？我亲爱的王、后、大、人？”
我知道，卡娅的欲望已经到达了巅峰，没有再挑逗的必要。
暴风雨前，总是会有平静。我向来喜欢在进攻之前刻意强调“王后”的身份，这就是我的号角。
“亲……亲爱的……哈啊……不……我的……卡娅的主人……请您用肉棒……操我……狠狠地蹂躏您的雌奴隶……卡娅……哈啊……哈啊啊啊！！”
随着宣言的结束，龙头终于抵达了梦想的终点，一次，又一次。卡娅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沉醉在了无穷无尽的快感之中。
“不是，精灵王后吗！”
“不是，高贵吗！”
“卡娅！你是谁？！”
我怒吼着，精壮的脸庞显出吓人的神色。
“我……我是西瓦大人……的雌奴隶！是渴望精液的雌奴隶！”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卡娅说这样的话，脸上笑容更加猖狂起来。
是了，是了，这才是我这个人类灵魂的最终渴望，这才是属于我的征服的快感！
“要……要去了！要去了！”
卡娅的金色长发不断飘动，迷乱了我的视线，身下的感觉更加清明起来。
随着最后的高歌，龙头酝酿已久的火焰喷涌而出，灌满了整座洞穴。卡娅也在一阵惊呼后抵达了最后的顶峰。
我瘫倒在床上，紧贴着卡娅，双手还不断地玩弄着那对峰峦。
“亲……亲爱的今天怎么那么有精力……妾身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么大的……”
卡娅喘着娇息，清香因为燥热而更加浓郁。
“是吗？卡娅今天也很可爱呢，奴隶什么的，我也从来没听过。”
“讨……讨厌。”卡娅连忙用热吻堵住了我的嘴，许久才分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么想要……明明以前不会沉浸在里面太多的……”
“你是说，你的王上以前都不行吗？”
我不由得调笑，卡娅这样明明已经打开了快感开关的人还在故作清纯，实在是令我欲罢不能。
“没……没这个意思！”卡娅连忙否认，突然脸色正经起来，“王上一直都是最优秀最好的那个！什么地方都是！一直都是！”
我挠挠头，她这样的性格，倒是一直没变。
“王上。”
卡娅轻唤一声。
“怎么了？”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也爱你，卡娅。”
我停下了爱抚，搂住她。
“你知道妾身有多爱王上吗？”
“多……多爱？”
我向来不擅长应付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脸上少见地飘起绯红——一个壮汉脸红，怎么想怎么奇怪。
“每一天见到王上，都是不一样的喜欢，都是比前一天更浓的喜欢。”
“王上英俊的脸颊，充满力量的手臂，健硕的肌肉，包括雄伟的肉棒，妾身都喜欢，妾身都爱。”
这句话话音刚落，我看到卡娅的脸上也有些害羞。
但她没有停下。
“即使是我们的女儿，妾身也能找到王上的影子，只要见到王上的影子，妾身就满脑子都是王上，一刻也停不下来。”
“几十年前王上选择了妾身，妾身虽然是精灵王后，但恨不得让全精灵王国，让全世界知道，妾身深爱着王上。”
“王上，”卡娅捧住我的脸颊，紧紧对视着。
“剩下的几千年，请让我一直陪在您身边。”
卡娅的眼神，清澈，而又坚定，我被她看着，不禁有些不自然。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晃动，但随即稳定了下来。
“卡娅，不用说那么久，我只需要现在，以及每时每刻，你在，就够了。”
我紧紧抱着卡娅，柔顺的长发，傲人的身材，此时都是我的所有物，永远都是我的所有物。
屋里沉寂了下来，月光洒入窗棂，映在地上。即使是白光，此刻也是温暖的。
我向来是一个缺爱的人。
我知道我是鸠占鹊巢，虽然外表是精灵王，但内心，不过是个几十岁的人类灵魂，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也并无惊为天人的特长。
我只不过是腆脸坐在这个位置上罢了。
埃诺加，是精灵族第一勇士，也是精灵族第一贤者。
从小就是主角模板，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天才，是不世出的，能够振兴精灵族的人。
这身躯原来的主人，最早发现了埃诺加的天赋。整个精灵王国的资源都在埃诺加的手中，他就是精灵族还活着，最伟大的人。
我现在一千余岁，相当于人类二十几岁。年纪轻轻成为一国之君，足以证明原来的主人有多英武圣明。
可惜，接盘是我。
当我穿越而来之后，精灵王国似乎就失去了往日二人共事的辉煌。
一切的事务都堆在了埃诺加的身上，而我，在每个人眼里，都从一个志向高远的君主，逐渐变得奄奄一息，萎靡不振，终日寻欢作乐，不得人心。
这对于自诩神之下第一种族的精灵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本就不是个在意他人要求的人，风言风语就随他去吧。
但还是有一天，他点燃了我的怒火。
整整百名大臣，密谋起兵逼我退位，扶持埃诺加上台。
事情败露之后，我亲自到访埃诺加的居所，然而他的态度，只是风轻云淡，一句也没有解释，听我絮絮叨叨两个小时，最后带着微笑，轻轻道：
“王上如果发泄够了，就早些回去吧。这些都是杂务，您不用管那么多。”
我愣住了，随后，怒火中烧。
“埃诺加！这可是牵扯到你我的阴谋，你只是觉得它是杂务？！”
“是的，它就是杂务，您不必动怒，我会处理好的。”
埃诺加一鞠躬，摆明送客。
那一天，王宫里充满了珍宝的碎片。
之后，不知是谁传出了这个消息，族群里逐渐产生了“精灵王与埃诺加不和，想要故意陷害埃诺加”的流言。
一些激进的年轻精灵，甚至组成了小团体，打出了支持埃诺加的旗号。
我怕了，在宫内闭门不出。
所幸，事情有了转机。
那次战争，我没让埃诺加去，却找了个借口御驾亲征——当然，我虽然长着一身肌肉，实际上一点也不能战斗。
但即使如此，英勇的精灵战士们还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即使这个胜利让我付出了健康的代价。
族群里少了许多对我的不满，但我长期的卧病在床，最终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近几个月，对于我的抨击，纷至沓来。
我紧紧抱着卡娅，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噙满泪水。
只有卡娅，只有这位贤德的王后，无时无刻不在支持我。就连我的女儿都对我有意见的时候，卡娅依然陪在我身边，挡下了万千刀剑。
她是名门贵族之女，纯正的精灵王室血脉，精灵王国第一美人。
当初她的追求者，从王城东边，能一直排到西边，即使是数十米宽的大道，也被塞得人满为患。
但她偏偏在我选妻时选择了我，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我这个僭越的人类灵魂的怀抱。
“暗精灵已经到城下了吗？”
我终于开口。
“到了，埃诺加已经带领战士们出城抵抗。”
卡娅抚摸着我的身躯，清亮如夜莺，柔顺如溪流的声音流过我的耳边。
“扶我起来吧。”
“王上？”
我刚想起身，却被卡娅死死拉住。
“您这是要去干什么？有埃诺加在，暗精灵不可能冲进王城的。”
我并未躺下，只是拿开了卡娅的手。
“卡娅，我的妻子，这次请不要拦着我。”
“为什么？王上，你，你难道要……”
我摇摇头，卡娅想多了。
“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整个精灵族群的未来。”
“是什么……”
“不要问，不要说，有人来问，你只需要说王上就在这里，就足够了。”
我强撑着运动后的无力，从床上站起，却感到一阵晕眩，双腿软下来。
这该死的病！
“王上！有什么事，妾身也可以帮忙解决的！魔法方面，我只比埃诺加差一点。”
精灵王后卡娅，另一个身份，就是精灵王国最优秀的女魔法师。
“不，这件事，只有我能办。”
我还是下了床，晃晃悠悠地扯过墙上的佩剑，当做拐杖，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
“护甲……”
我摸了摸国王御用的盔甲，叹一口气。
现在的身体状况，穿不上这盔甲。
“王上……”
卡娅也站了起来，在我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了我。
“你一定要回来。”
我默然，点了点头。
月光下，我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卡娅就那么站在门前，看着我走远。
这时候的我和卡娅，永远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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