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儿和安喜儿审完了袁世凯,并没有马上就将袁世凯开膛摘心,而是命人将袁世凯关押起来,看管袁世凯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后生,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想读过几年私塾的教书先生,袁世凯见四周没人,就跟他套近乎,“这位好汉,请问你尊姓大名?”
对方白了袁世凯一眼,并没理睬,袁世凯不死心,又说:“看你的模样不像与这些土匪一道人,为何放着功名不考,沦落来当土匪?”
对方哼了一声,说:“我们家穷,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考什么功名?”
见他跟自己说话了,袁世凯觉得有门,继续展开思想工作,“你可知道我是谁?”
“废话!你不是团练袁保中的儿子袁世凯吗?我们抓的就是你。”
袁方世凯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在哪儿?”
“不是在张营往西四十里的盘龙寨吗?”
袁世凯心道:“这家伙知道还真不少。土匪知道我们家的地址,可是老爹却不知道这些土匪藏身之地。”他端详着这后生的脸,说:“你要是偷着去我们家报个信儿,我保你日后飞黄腾达。”
那后生眼睛中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他马上板着脸说:“少要拉拢我,你当我徐世昌是贪图功名利路之人吗?”
袁世凯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又听他自报家门,徐世昌!
该不是历史上与自己生死相伴,忠实一生的徐世昌吧?
赶紧问道:“请问兄台,你可是河南卫辉人士?”
徐世昌吃了一惊,“你认识我?”
袁世凯心中一乐,“太好了,原来真的是徐世昌,自己的死党,历史上他家道中落,被自己收留并重用,这家伙虽然能力不怎样,但是忠心无二,是一条好狗,看来老子还是大难不死啊。”
“呵呵!我还知道,你的乳名叫卫生,两岁时随家迁往开封,后又随母迁回卫辉贡院街居住,七岁丧父,家道败落,你有一阵子曾经给人做私塾教师,为何会沦落到当土匪?”袁世凯一副惋惜的样子。
徐世昌惊讶地看着袁世凯,他不能理解,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花花公子袁世凯,为何对自己的情况这样了解?
袁世凯继续说:“如今朝廷腐败,洋人当道,我们这些赤子们都是报国无门,卫生兄,捻军和我叔祖父,父亲的恩仇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不应该记恨对方,而需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你说对不对?”
徐世昌早几年也是满怀赤子报国之心,无奈家中穷得连参加科考的盘缠都没有,只能沦落做了教书先生,却被家主栽赃陷害,说他偷了家住的银子,做了一年冤狱,正好张继善和石天雨重建白莲教,将他从监狱中当难民救了出来,徐世昌就跟随石天雨的手下安兴儿和安喜儿做了土匪,白莲教现在在山东,河南,安徽三省交界的这一代闹得很凶,教众不下数万,但是徐世昌是一个有知识,有远见的人,他知道白莲教是一群只有匹夫之勇的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可自己除了跟随白莲教混口饭吃,还能有什么出路?
被袁世凯一说,徐世昌已经暗自心动,想不到这花花公子年纪轻轻居然有此雄心抱负,我徐世昌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恨不能上战场杀洋人,全是因为报国无门,真要是有出路,谁愿意一辈子做土匪啊?
见他默不作声,袁世凯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卫生,全靠你了,我袁世凯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希望自己死得其所,我京城做官的叔叔已经传信回来,保举我参军去,你和我一道去如何?”
“这……”徐世昌心中盘算着,却不敢答应袁世凯,因为他知道,现在关押袁世凯的这地方五柳集,是白莲教的分舵,这儿的教中弟子不下数百人,就凭自己一个人,即使想救袁世凯,也很难做到。
去袁家通风报信,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安兴儿发了话,但等分舵主石天雨一到,就把袁世凯开膛摘心。
见徐世昌不说话,袁世凯继续问:“卫生兄,这里的土匪一共有多少人?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家的势力斗不过这里的土匪?”
看到徐世昌无奈地点点头,袁世凯心中有了数,他正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有人喊道:“分舵主来了!”
徐世昌心中一惊,分舵主来了,袁世凯的死期就到了,叹口气轻声说道:“恕我无能为力,世凯兄的凌云壮志只有下辈子再实现了。”
安兴儿和安喜儿从门外走进来,将袁世凯提起来带到大厅,大厅里面的刑具早已经准备妥当,开膛摘心用的刀子磨得锃明光亮,将袁世凯绑到立柱上,哥俩冲坐在上面的中年汉子说:“石大哥,这就是袁甲三的后人袁世凯,我们已经盯了他们家好些日子了,袁保中那个缩头乌龟,整天躲在寨子里不肯出来,今天是他叔叔袁甲三的祭日,我们一大早就去他家祖坟埋伏,他爷俩果然来上坟,袁保中受伤逃跑了,结果只捉到这小子,这袁世凯在家行三,他的两个哥哥都跟随英联狗官在陕西当兵没在家,要不将他家一锅端了该有多爽快。”
上面坐的石天雨,是新兴白莲教的分舵主,掌控着项城一代的白莲教势力,对袁世凯家族自然是了如指掌,“两位兄弟辛苦了,听说袁保中那个老东西,狡猾得厉害,这一次抓到他的儿子,可惜被他跑掉了,不过也没关系,教主已经决定马上就要攻打盘龙寨,是我们兄弟大展雄图的时候了。”
安兴儿和安喜儿一听要攻打盘龙寨,兴奋的磨拳搽掌,“石大哥,我们现在就宰了这小子祭旗,今天晚上咱们就攻上去,你看如何?”
说着,安兴儿拿起剔骨刀,撕开袁世凯的胸前衣襟,尖刀放在袁世凯胸口上,就要开膛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