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绝想不到,暗红色的帷幕之下竟是这般景象。
小巧精致的房间里到处散发着诡魅的气息 ,甚至一度让他忘记了,自己是来救姐姐的。
边鄙之臣没见过世面情有可原,基尔好歹是在都城留学过的良家子、正经的文学院毕业生,然而塔内的奢侈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月桂造型的水晶吊灯散发出颇具层次感的柔和烛光,火焰的颜色随着轻飘飘的奏乐声而不断渐变;质地优良的大理石地砖上铺着数层名贵的丝毯,古代丝族的工艺极为精巧,其轻柔的质感像是云层,即便是裸足踩在上面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房间四角的木制桌台上摆放着勾人心魄的异国熏香,造型奇特的琉璃缸内不断煮沸着致幻的香水,甜蜜暧昧的气味令人欲罢不能。
与其说是一间囚室,还不如说是精心设计的交媾场所,是诱捕无知处男的甜蜜陷阱。
面前的女帝,就这么慵懒地横卧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三板铁床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十分娇嫩,似乎随时都有被锈迹斑斑的铁板划伤的风险。
温柔的银色长发,深陷于V领的沟壑之内,含苞待放的粉色凸点在鹅黄色的丝缕之下轻轻起伏。
光洁而饱满的梨形乳房在北域并不罕见,然而如此惊人的尺寸确是乡下人不曾见过的。
修长的玉腿则略带紧张贴合著,欲盖弥彰的织物浅浅地遮蔽着双腿间的桃源,而似有若无的水汽则来自一对蜜唇之间微弱的开合。
媚如春水的红蓝异瞳之中,满是挑逗的意味,全然不顾自己处于披枷带锁的悲惨状态——在铁床的四角,各自绑着一只做工精良的银色镣铐,死死地铐住了女帝的腕部——共和国公民心目中那可亲可敬、不容侵犯的女帝,此时此刻就被死死地拴在铁床上,像极了是在那些异族部落中司职配种的性奴,仿佛正在主人的责罚下呻吟辗转却又动弹不得、以逆来顺受的姿态等待着陌生男人们肮脏的精液、以完成自己的神圣使命。
年轻的城主想不明白,看起来如此娇弱而妩媚的成熟女性,是如何做到让所有人恐惧的呢?
天威难测,可是锁在铁床上的女帝,完全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让突然闯入的基尔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痴然看着女帝轻轻扭动着满是淫欲的身体,宽大的鹅黄色轻纱从象牙色的肩头轻轻滑落,露出完美无瑕的锁骨。
铁床四角的金属镣铐被女帝拉扯得猎猎作响,让基尔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皓如霜雪的脚腕上,目光又忍不住向下发散一番——女帝的足弓曲线极为饱满,细长的脚趾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显然是在强忍着某种极为浓烈的……欲望。
囚室内的气氛在顷刻之间变得诡异,而水晶吊灯的火光则随着女帝的扭动而明灭闪烁,照得金发少年意乱情迷、甚至产生了退意……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到让自己无法应对。
在与女帝目光相接的片刻,基尔居然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恍惚之间,传入耳中的竟然是艾尔维拉那温柔而略带责备的声音:
“基尔,可怜的基尔……我的好弟弟,再靠近一点……到姐姐身边来……”
基尔定了定神,再次确认面前的女帝并未开口,可是他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却变得愈发清晰——毫无疑问,这就是姐姐忘情的呼唤。
这等诱惑实在是令人无法抗拒,饶是基尔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处男,也被眼前的画面与脑中的声音撩拨地气血上涌,眼看就要犯下所有的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了。
冲动的热血不住地向下流去,终于让男人身体正下方那淫邪的汇聚点变得无比膨大,马上就要把小巧玲珑的隐身斗篷顶出一座羞耻的小山丘了——好在,一阵紧缚感带来的剧痛,及时打醒了即将堕落的少男,让他的那根小东西迅速冷却下来,仿佛不曾受到诱惑一般。
温热的金属笼带着某种无法否认魔力,而处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并没有引起女帝的过多注意。
短短数秒之内,基尔就恢复了冷静,脸上的潮红悄无声息地消退下去。
“陛下。”
基尔坦然跪倒在女帝面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身躯,向着至高至美、却又极度危险的存在行礼;待到他抬头与女帝对视之时,清澈的双眼已看不到丝毫性欲,反倒让女帝陷入了迷惑。
怎么可能……从未有过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在这种场景中还保持冷静。
女帝难以置信地看着虔诚跪服在床下的基尔,不太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一下子就痿了,只好悻悻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罢了。陛什么下,你给我站起来说话——还有,把你身上那件破斗篷脱掉,我看得到你身体的全部——明明拥有一副吹弹可破的好皮囊,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
宇宙共和国之内最严重的罪行,莫过于在错误的时间、于错误的地点、以某种错误的方式觐见女帝。
初代分离主义者曾经盲目冲塔、在寝宫之内窥见了女帝未曾化妆的真容,然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碾碎,连骨灰都不曾留下。
这些如血肉一般真实发生过的血腥历史,在共和国第五代公民口中,却成为了培养小孩质疑精神的小故事——女帝显然是无限仁慈的统治者,何况她的素颜与平日华丽的妆容同样美丽,又怎么会私刑处决偶入迷途的好公民呢?
“失礼了。”
无论如何,基尔无心考虑这一连串错误的严重后果,他只关心怎样才能够尽快把姐姐救出来。
于是他遵循女帝的指令,将翠绿色的披风轻轻取下,闪耀的金色短发让小小的暗室为之一亮。
基尔的五官与艾尔维拉极为酷似,面部曲线却比姐姐还要柔和,恬然的神色恰如冬日暖阳。
“你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擅自闯入塔内,只是为了见你的姐姐艾尔维拉,对吧?”
女帝的娇躯依然保持无力反抗的暧昧卧姿,艳若丹砂的双唇依然一动不动,然而她空灵的声音却在基尔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比之前艾尔维拉的声线还要诱人——好在,下身一跳一跳的束缚感提醒他不要动心,不然又会遭受同样的痛苦。
“恕臣生性愚钝,不知姐姐何罪之有?” 基尔早已从初见女帝的震撼中完全冷静下来,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自先祖筑城以来,黑杉氏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世代为共和国守卫北疆,未尝有过异心;如今姐姐无罪被囚,天下侧目,纵然陛下至圣至明、恩德广泽四海,臣唯恐有宵小之徒以此诽谤陛下。故而臣冒死觐见,以求——”
公正地说,古代的丝族雅言晦涩曲折、根本不适合口语表达,早已是一门不折不扣的死语言;可是女帝偏偏要求各城邦的继承人自幼学习这门死语言,入塔面圣时更是强制使用,稍有口误就要面临重罚。
基尔年少时也曾在都城的最高文学院努力数载,依旧只能掌握部分口语词汇、磕磕绊绊地陈情,奏章写出来简直不堪入目;幸好,他还不是最差的那一个,班上那个身高只有一米五的红毛双马尾,才是无论怎么教都教不会的超级笨蛋,从入学到毕业可以说是毫无长进,奏章里满满的咱恁之语——实际上,她能毕业本身就是自文学院创立以来最大的奇迹。
奇妙的是,作为倒数第二的基尔时常遭受责罚、受到女性同学的嘲笑甚至肉体凌辱,然而真正吊车尾的小红毛却平安无事,甚至还要时不时地拿他坐脚凳,一边用语言凌辱他、一边用马尾鞭抽打他光溜溜的下体、强迫他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毕竟,文学院的导师与同学们都不是乡下人,全都知道红毛的孪生姐姐是个谁也惹不起的狠角色、整日在大海上漂来漂去的、日常工作除了杀人全家就是阉割少男,其威势决不是基尔这种边境上的寒酸领主所能比拟的。
时间一长,红毛与朝夕相处的基尔之间甚至形成了某种病态的羁绊,甚至在基尔跪在她面前、用舌头小心翼翼地为她舔弄赤裸的足底时,她的嘴都不肯消停片刻:
“家人们,咱就是说,小鹿的舌头绝绝子,我真的会泄……”
——真可笑,为什么会在生死关头突然想到那个傻瓜?我、我不是来救姐姐的么?
基尔暗中掐了掐自己,迫使自己脑海中的那张无比狡黠、却不失可爱的笑脸暂且消失一会儿。
他可不想承认,那天在面对老臣集体谋反的生死时刻,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姐姐快来救我,而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红毛了——那些答应过她的事情,也就没机会实现了。
幸好,一阵冷风从基尔的面颊拂过,像是一记掌掴让他清醒了起来,为他驱走了红毛的坏笑。
“你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女帝浅浅的笑声打断了基尔磕磕巴巴的谏言,“艾尔维拉并非为朕所囚,而是她自愿留在塔中。既是她自己不愿走,朕。我又岂能无情地将她赶出去?”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基尔还没站满两分钟又果断地跪了下去,向着女帝那无比深邃的乳沟又膝行几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满是诚恳,“只求能见姐姐一面,我虽死无憾。”
“站起来,不许跪!” 女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像是白熊山顶雪崩时砸下来的棒状冰茬,“你要想清楚,向我许诺一些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可是会受到严惩地——不管是懵懂的你,还是自以为是的艾尔维拉,都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在宇宙共和国境内,女帝的意志就是不容置疑的法律;欺君会面临何种责罚,很容易想清楚。
遭到威胁的基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缩成一团;反而勇敢地与女帝对视着,毫无退却之意:
“愿陛下明察,我决非虚妄之人。北域边民一贯言出必行、世代守信,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都毫无保留;更何况我身为陛下的忠臣,是决不会以妄言欺君、自取其祸的。”
“呵,这偌大的共和国中,人人皆能口头示诚;倘若你违背誓言,又当如何?”
“臣自当以死谢罪。”
面临过生死时刻的基尔变得更加坦然,此时他一心想要救出姐姐,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止他。
……真好骗。女帝懒洋洋地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猎物自投罗网的样子,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说到做到哦。” 女帝的冷峻之色在顷刻之间一扫而空,刹那间又变回一副万分娇媚的小女人态,“你给我听好了,我的要求非常简单:就现在、就在这里,我要你把这身脏兮兮的乡下衣服脱掉、然后像狗一样乖乖地爬到床上,提起精神与我欢好片刻——只要你能让我的身体满意,我就把姐姐完完整整地还给你,赦免你们姐弟的一切罪行,怎么样?”
年轻的基尔万没想到,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女帝,竟然会提出这种满是色情意味的条件。
他带着疑惑的神情与女帝对视片刻,而对方那副渴求的表情分明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己。
对于未经人事的少年而言,女帝成熟的躯体无疑是是梦寐以求的性启蒙教具;然而,经过刚才发乎情止乎礼的流程,身受束缚之苦的基尔已经完完全全地软下去了,就算是他暗恋已久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面前、邀请他春风一度,他也不会做出回应,对于女帝的荒诞提议他自是岿然不动。
“还请、请陛下恕罪,我——臣,可以为陛下完成一万件任务,唯独这件事情,臣做不到 。”
这下轮到女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面对着全天下男人都渴慕着的肉体,基尔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甚至还敢无情地拒绝求欢,实在是出人意料。
她试图挣扎着站起身,结果内衣的另一侧也滑落了,一双饱满的梨形乳房瞬间破衣而出,雪白的险峰咄咄逼人地横在基尔面前,充血完毕的乳头也斗志昂扬地挺立起来。
基尔自幼丧母,对于乳母干瘪的身体没有太多的印象;而姐姐尚在发育的年纪,青涩的少女身体决不是女帝饱满的娇躯可以同日而语的——饶是如此,女帝半裸的身体还是未能唤醒他的邪念,身下的那根东西还是软塌塌的一条咸鱼。
——哎呀唉呀,真是油盐不进的男人呢。
“臣什么臣,你作为黑杉氏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居然不通男女之事?还是那些乱臣贼子在犯上作乱的时候把你的命根切掉了?” 女帝的责问堪称掷地有声,胸前的巨乳跟着一晃一晃的,“身为族长却不能繁衍后代的话,可是会被没收领地的——相传百年的黑杉氏也就到此为止了。”
“并非如此,待到姐姐为臣择一佳偶,大婚之日臣自然会履行职责。只是姐姐对臣有言在先,未经她准许,臣不得与外人私媾——即使是陛下的诏令,也不行。”
男人一旦开始坚持原则,就会蠢到忘记自己行动的最初目的;不幸的是,基尔就是如此有原则的人。
虽然他背叛了黑杉氏代代相传的生存之道,背叛了父亲对他的期望——如果曾经存在过的话,但他对于姐姐的教诲却时刻铭记在心、并且实实在在地活成了姐姐希望的样子。
“简直是一派胡言,什么叫做私媾?我感到非常气愤……你要明白的事,这共和国里唯我独尊,我的私欲就是最大的公!你,作为共和国的合法公民,甚至是在册的自治城邦领主,上缴公粮乃是不容推辞的神圣义务!塔不是你们黑杉城下的自由人才市场,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即便是与人争论时,女帝的情绪也从不上脸,这份神授人君的好品性是瓦莲京娜之流万万学不来的——桨手部族的女人一争论就要上脸,脸色变得和头发一样红,不拔剑杀人消不下去。
“恕臣愚鲁驽钝。姐姐从小就教育我,性爱应当公私分明,不宜将私欲与公务相混淆。”
“哎呀,重义理的性格真是令人苦恼……也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真不愿与我合好?”
随着语气变得强硬,女帝的左眼也开始由冰蓝色转向暗红,深沉的妒意犹如吞没世界的洪水。
“好,真好——亲爱的小野鹿,你勇敢地选择了困难模式呢,我都快要被你的勇气所感动了……天哪,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呢。”
女帝突然笑出了声,其暧昧的眼神活像一只捉到了老鼠的刁猫,“只是你要记住,一个女人为你敞开心扉,一生之中也只有唯一的一次;这次你不肯上的话,今后就永远都上不到了。”
还傻傻地跪在床下的基尔会感到后悔么?女帝懒得去猜测,反正迟早会让他后悔的。
基尔唯有深深地叩首行礼,伏在做工精美的丝织地毯上一动不动,仅以礼貌的沉默作为回答。
救出姐姐当然重要,但是倘若为此污了身子、在余生中被姐姐所嫌弃,那么还不如现在去死。
这是他与姐姐签订的神圣契约,要在黑色杉树的见证之下贯彻终生,不容任何人侵犯。
随着双瞳归于浓烈的赤红,雪白的肌肤开始散发出一层又一层极为诡异的黑色光芒,仿佛正在解体的黑色太阳,即将烧尽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事物。
基尔抬头之时,犹如目睹了星体湮灭一般的壮烈景象,十五年来的噩梦,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依次闪过:燃烧的天空、沸腾的海水、焦黑的废土与散发着恐怖气味的尸山血海,一齐向他涌来,转瞬之间便将他淹没在哭嚎的地狱深处;死亡的帷幕不断上升,唯有山顶的黑色杉树幸免遇难……等到他再度恢复意识之时,女帝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下四个局部被融化的银色镣铐,孤独地倒在被熔出一个大洞的铁床上。
倘若,自己刚刚精虫上脑、真的按照指示接近了女帝的身体,恐怕现在已经化作焦炭了罢……正当基尔暗自庆幸之时,从囚室天花板方向再次传来了艾尔维拉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姐姐的音色却要沙哑许多,而且带着陷入险境、急于逃生的哭腔:
“基尔,救救我!我、我现在被困在塔顶,快来救我……”
随后,则是女帝那冷冰冰的声音,残酷地覆盖了姐姐愈发火热的求救:
“固执的小野鹿,我为你放置了沙漏,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哦。倘若你能在沙子漏光前,找到你姐姐的所在地,我就遵守诺言放你们离开。倘若时间耗尽,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她吧……”
基尔定了定神,无心理会女帝的语言恐吓,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楼梯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估算了自己从闸门到塔底的时间,倘若每一层的台阶数相差无几,那么抵达塔尖刚好需要一个小时。
“哦对了,我可是一位善良的主人,是不会让初次到访的客人迷路的。更贴心的是,怕你一个人在塔里游玩会感到有些寂寞,所以呢,我把全世界最最可爱的女孩子们都放出来抓捕你了,你啊,可千万不要被她们抓到哟~ ”
女帝充满善意的提示不禁让基尔心下一沉,因为他刚刚向上爬了几十阶,就真的看见有三个黑皮少女牵着什么东西,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情急之下,他以最快的手速重新穿上隐身披风,闪到螺旋阶梯外侧窗台上的狭小空间,将瘦弱的身子紧紧贴在冰冷的窗面上,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希望不要被发现。
黑皮们在他身体的斜下方停住了脚步,开始狐疑地环顾左右。
“搜寻入侵者?有趣,好久没有这么令人兴奋的任务了——整天为女帝清理玩具也怪无聊的。”
说话的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短波浪白毛少女,浓重的南方口音让基尔下意识地有些不舒服。
少女的身材娇小,高高的额头梳着可爱的齐刘海,狭长的柳叶眼画着夸张的眼影,紧致的褐色肌肤引人遐想。
闪亮的金属项圈、浮夸的露脐背心、紧窄的齐蒂短裤搭配上漆黑的长筒皮靴,塔内女侍的标准装束在相对保守的北方人看来多少有点色情的意味。
“完全没有入侵者的影子呢……罢了罢了,还是先和我的小狗玩一会儿吧?”
基尔斜眼看去,只见她的左手握着一根足有三十厘米的黄金阳具,狰狞的龟头上挂满了倒刺;右手则牵着一根不明材料制成的狗绳,狗绳的另一端赫然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男奴隶,苍白的皮肤上满是细密的伤痕,同时被黑色眼罩蒙住了眼睛;更可怕的是,他的两腿间没有阴囊,只剩一根细长绵软的残具,在身下一晃一晃的,正随着女侍的步伐而不断地喷吐着透明黏液。
“哎呀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呢?让我们也加入吧~”
白毛少女两侧的队友也是同样的配置,显然她们是塔中女侍年龄最小的梯队,尚不足以成为女帝的国政顾问,只好从事一些简单的任务,譬如借助人形猎犬的嗅觉来完成日常巡逻,搜寻可能存在的入侵者。
借着烛台微弱的火光,基尔看清了奴隶背后的杉叶状烙印,不禁感到一阵阵心痛——毫无疑问,这正是当年父亲造下的罪孽。
这些面容姣好的同龄男孩本应该在高原放鹰走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却拖着阉割后的残躯、忍受无尽的奴役,简直生不如死。
“抱歉……我有责任把你们救回家园,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年轻的城主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受害者道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赎清百年以来的罪孽。
对奴隶制深恶痛绝的基尔,想要将这三个被奴役的可怜男孩救出去,一路护送他们回到故乡;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连自保都成问题,何况还要在沙子漏光之前救出姐姐。
“入侵者似乎有某种巫术的加持,可以完全隐去自己的行踪。这种邪恶的隐身术在共和国境内已经失传了数十年,据说只有居住在高原边上的半野蛮人还在使用。” 小恶魔般的黑皮少女,一面邪笑着,一面为手中的黄金阳具不住地涂抹着香气四溢的润滑油,“不过呢,这种低劣的巫术或许可以骗过人类的眼睛,却不能骗过狗狗灵敏的嗅觉呢——对吧?”
听到点名的奴隶浑身颤抖,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恐怖之中——无论自己如何祈祷,最悲惨的时刻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据说,男人在频临射精或濒临死亡的瞬间,感官都会大幅度地得到提升;倘若在濒死的同时射精,则可以清晰地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如此廉价却有效的手动反隐形技术,正是女帝亲自发明的,塔内的每一个见习女侍都必须牢牢掌握。
虽然“女帝用金锄头种地”的说法纯属共和国境内的贫农意淫,但女帝任命的内廷女侍人均都是四爱大师,而且还在不断扩编;这种有效长度三十厘米的金阳具、逼真到冠状沟下面的小疱疹都一颗一颗地还原了出来、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为了其改善其有效硬度,女帝亲自指示,负责铸造的百工在纯金中添加黑曜石碎片以进行强化;于是,无助的异族少年被同龄的女侍们插得腹破肠流的血腥画面在塔中随处可见,到处都是被强暴的惨叫与濒死的哀嚎。
“哎呀,一听到润滑液流过玩具顶端的美妙声响,我的狗狗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连没用的肉棒都要流出水来了……就这么想要的么?你是不是幻想着自己还是有蛋的,还可以配种是吧?”
从内而外都黑透了的少女,极尽病态地狂笑起来,将尺寸可怕的假阳具固定在腰间——固定端中间的小小突起,刚好能够压住自己阴蒂的大部分——然后在身前瑟瑟发抖的奴隶那伤痕累累的臀沟上来回磨蹭起来,等待着插入的时机。
被狗绳死死束缚着的男孩们,根本没有精力应对来自主人的语言羞辱,巨大的恐惧早就让他们集体失语了。
短暂的前戏过后,三位女侍驱动着同样的凶器,几乎同步地插入了身前少年的身体,开始毫无章法地抽插起来。
被束缚的男奴无法反抗,甚至连惨叫声都被木制口球衰减了大半。
在抽插的同时得以抚慰阴蒂的女侍们越战越勇,皮裤撞击臀肉的啪啪声在小小的螺旋空间中不断回响。
而男奴们则在痛感与快感的包夹下逐渐失去意识,只知道挺起身子配合主人越发残暴的抽插。
粗暴的抽插持续了足足五分钟,本已失去大部分男性特征的奴隶们,居然在女侍们的猛攻之下微微地勃起了——高频撞击前列腺所带来的快感,依然可以驱动男人体内残存的淫欲,从而使得失去阴囊的阴茎站起来。
苍白的小东西逐渐恢复血色,并且以奇怪的姿态,以龟头微微指向靠窗的方向。
前方充血与后方失血同步进行,本就脆弱的直肠被黑曜石碎片搅得千疮百孔,每一次深抽之后黄金阳具都会带出一些血淋淋的肠组织,污血沿着女侍的大腿一直留到脚面上。
基尔实在无法忍受这样血腥的场面,只好闭上眼睛以求时间快点过去。
雪上加霜的是,肛门撕裂的浓郁血腥让基尔的胃里翻江倒海,他必须努力地捂住嘴唇,才能保证自己不会直接吐出来——实在是太凶残了。
耳边的惨叫一浪高过一浪,绝望的基尔甚至有一种扯下隐身披风、向万恶的黑皮自首以保全这三个可怜少年的冲动,然而营救姐姐的使命让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不行了,今天的小狗真紧啊,处男就是好……” 黑皮少女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腰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我要来了,要来了来了——来了!”
阴蒂高潮的瞬间,喷泉般的爱液从女侍的体内喷涌而出,咸腥的热流一瞬间填满了皮裤中央的小小空间;与此同时,三十厘米的凶器完全嵌入了男奴的体内,巨大的压迫感使得失去弹药的炮管开始虚空射精;尽管吐出的只有前列腺液,流量依然大的惊人。
三组四爱主奴同时高潮的场面虽然谈不上壮观,却完美符合女帝开发的反隐形技术——男奴达到生命中最后一次高潮,肉棒却不会因为死亡而软化;而根据多个肉棒共同确定的方向,就是隐身单位所在的位置。
“找到了!就在那里!”
刚刚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的黑皮顾不上身体疲惫,突然冲着基尔所在的方向大喊起来。
基尔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三个黑皮几乎同时将黄金阳具从死者的肠道中拔了出来,对着基尔头顶的另一扇窗户猛烈地开火——从龟头中射出的不知名弹丸,以惊人的射速打穿了窗户,被完全打碎的玻璃如细雪一般倾盆而下,沿着基尔身上光滑的披风外缘滑落。
被吓得动弹不得的基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顶上一阵阵地漏风。
齐射完毕,接下来是验尸。
黑皮少女将正在失去温度的男奴尸体一脚踢翻,兴奋地一路跑到窗台下方进行检查,却发现只有建筑垃圾、完全没有预料之中的人渣时,顿时失望到了极点。
“焯,失灵了!”
少女悻悻地骂了一句,气哼哼地解开了腰间的系带,把沾满了血迹假阳具取了下来,拖着伤痕累累的尸体离开了。
望着三个黑皮离去的背影,惊魂未定的基尔长出了一口气。
塔内女侍的制式武器威力惊人,远远超过姐姐引以为豪的弓箭和手弩;幸亏这种四爱反隐形技术过于弱智,否则她们只需要将射击高度向下调整半米,自己的头骨恐怕就要被瞬间打穿了。
无论如何,救出姐姐才是要紧。基尔小心地抖了抖身上散落的玻璃渣,继续向塔顶进发。
黑皮们一路说说笑笑、全无顾忌地交流着肛交的心得,将三具男奴的尸体一路拖到塔底,打开了位于塔底的主燃烧室闸门。
按照共和国法律,被掠来的男性奴隶当然是不算人的,最多算是人矿;在女侍们完成泄欲——或者说反隐形侦测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或感染而死的男奴,自然要被直接丢进塔底的焚尸炉、以为塔补充燃料,不然如何维持塔尖那永不熄灭的白色火焰呢?
全身都沐浴在神圣光辉中的奥廖娜,必须要不断消耗鲜活的生命,才能持续地发光发热。
此时此刻 ,真身位于塔顶的女帝正泡在碧波粼粼的百人大浴池里,小口品尝着自制的蒸馏酒。
谷物的香气在蒸馏过程中流失殆尽,纯粹的痛觉侵蚀着女帝娇嫩的味蕾,不禁有些自虐的意味了——女帝号称全知全能、是完美的统治者,可是在酿酒方面并不比一个文盲学徒高明多少。
这颗星球不但缺少原材料,其科技水平也原始到令人发指,导致她所喜欢的大部分饮料都无法制取,库存的当然是喝一瓶少一瓶,她只好暂时满足于下等人的烈性毒药。
“冷酒不堪饮,冷酒不堪酌,冷酒不堪,不堪,不堪……想不出来了,我怎么会编出这么拗口的东西!” 女帝轻声抱怨着,将杯中苦涩的残酒随手泼在超疏水材料的地毯上,“也不怪文学院的那群傻孩子学不会,连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他们用的教材还是降低下难度比较好。再说了,谁说统治者必须是大文豪的,文盲、文盲就不能当皇帝么?”
女帝还是很谦虚的,倘若连她都算文盲的话,那么共和国境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公民简直没有合适的词可以形容了。
公正地说,就算奥廖娜不是酒神,至少也是名副其实的光明之神,试想,在前电气化的科技水平下开发出一整套光学监视系统,岂不是向太阳借光的史诗壮举?
通过自主研发的全视水晶系统,她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基尔躲避女侍们的全过程,包括反隐和射击的细节,中途几次笑出声音来。
对于倾国倾城的姐弟,她并没有多少额外的恶意,褫夺黑杉氏的领地从来都是要挟他们的条件而不是目的。
毕竟随着连年的西海征伐,来自群岛的优质性奴已经越来越少,女帝也想换换口味了——金发白皮的北域少女就挺不错的,不是么?
对女帝而言,消灭共和国境内的任何叛乱者都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就算是号称高原第一骑士、杀人如麻的艾尔维拉,在自己面前也毫无反抗能力、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只野鹿的运气好的惊人,相比之下他的勇气与智慧实在是不值一提——且不说瓦莲京娜的军队十分精锐,一般人根本无法混入其中;就算能侥幸地混进塔内,运气差一点的可能在闸门关闭的瞬间就被夹死了;而多数男人在面对诱捕幻象时无法抗拒诱惑,烧成飞灰才是正常结局;
就在刚才,百试百灵的反隐形技术居然都被他骗过了,自己平日里精心训练的女侍们射了个空。
唯我独尊的女帝一向不相信命运,然而基尔的表现似乎让她有些动摇。
“或许应该给他个机会,让他……活下来?塔内的反入侵系统许久没有测试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全面评估一下……反正也是找乐子,不如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女帝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桌上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又贱兮兮地为自己倒了一杯。
明明不喜欢这种味道,可是毕竟是自己亲手酿制的,就算是毒药也舍不得剩下。
透明的液体滑过喉间带来的灼烧感,让女帝不禁有些飘飘然,经过短暂的休憩之后,现在她的身体又想要了,紫黑色的阴蒂硬得像是一把小锉刀。
于是,她无比仁慈地按下隐藏在浴池瓷砖内部的按钮,将经受了几十轮水刑的女骑士,从浴池更深处的密闭空间缓缓升了上来——这种极为复杂的、难以掌握的液压动力系统,显然是共和国的好公民们无法理解的,毕竟为帝国海军提供的蒸汽动力战舰都要引起不必要的认知恐慌。
好在,女帝也不必当着大众的面、拿着手绘图纸和说明书解释自己的每一项发明,天降君主本来就该无所不能,大部分人只要学会跟随就好了。
单人水牢的蚌状外壳缓缓打开,随着绵密的水雾渐渐散去,一颗耀眼的白色珍珠显露出来——即便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艾尔维拉依然美得那么纯粹,像是伴着朝阳从海面上一起升起的爱神,紧贴在身上的金色长发亮得让人无法直视,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透着大自然的恩宠。
一如她的名字,这具完美的肉体无疑是纯白的象征。
真美。
看着艾尔维拉白璧无瑕的面容,奥廖娜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戳弄自己的脸,弹性十足的触感与少女无异——太真了,她自己都快要爱上这张脸了。
女帝一面赞叹着纯白的美貌,一面缓缓走出浴池,用浴巾简单地裹住自己的身子,如落叶一般轻盈地倒在卧榻上。
而逐渐恢复知觉的艾尔维拉,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处于女帝寝宫的中央,忙不迭地蹲下身子,用双手抱住膝盖,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幸好,一连折磨她几个昼夜的黑皮小恶魔都已不见踪影,整个塔尖只有自己和女帝两人而已。
“睡醒了?那我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情:你弟弟亲自来救你了。” 女帝有些出神地看着艾尔维拉的发梢不断滑落的水珠,怜爱的样子就像对待自己绘制的艺术品,“虽然他是个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白痴、看不清自己所处的形势,却出人意料的勇敢,甚至称得上有点小智慧。”
“……那是自然,我对基尔有信心。” 奄奄一息的艾尔维拉仍然保持着白隼式的高傲,用侧脸对着掌握生杀大权的女帝,“我说过,除非你当场杀掉我们,否则你不可能让一名黑杉屈服。”
“真好笑,你所谓的不屈到底有什么意义?我所要求的,不过是与我做爱罢了。”
如太阳般耀眼的奥廖娜勾起手指,毫不避讳对女骑士的强烈渴求,“我只要你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让我轻轻吻遍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是不会继续折磨你的。”
“这么说吧,日初时开始前戏,黄昏前我就可以把你们姐弟都放走。不要说小小的白熊山,整个骸渡川以北的土地都可以封给你弟弟,到时候,黑杉氏就是共和国内最为显赫的大贵族了,想和谁联姻就和谁联姻、当然想悔婚也就可以悔婚——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可抗拒的呢?”
艾尔维拉浅浅的一笑,冷峭的脸上写满了不屑的神色。
“我是不会允许一个女人碰我的身子的,哪怕你是人人畏惧的女帝,也无法让我出卖肉体。”
“哎呀,出卖一词是多么难听啊。用如此冰冷的词汇侮辱我的热情,可真是令我难过呢。” 女帝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开始玩弄自己鬓边的发丝,“你所拥有的一切、你弟弟的一切、还有黑杉氏世代传承的一切,说到底都是我慷慨赐予的恩赏,你根本没有拒绝的立场。”
体态修长的金发少女不再作声,只是轻轻地吸着鼻子——显然,不断蒸发的水珠让她有些冷。
良久,艾尔维拉侧过头,尽量不带感情地盯着女帝的脸,几乎一字一顿地向她挑衅:
“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强行占有我然后杀掉我,又何必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呵,我偏不——那样做就完全没有乐趣了。既然我要得到你,就要按照你的规矩,让你心服口服——你这么喜欢讲道理,我就偏要和你讲道理。而且我不明白,你排斥的到底是我作为女人的身份,还是婚外性行为本身呢,我最最亲爱的纯白姑娘——我是说,卢安蒙公爵夫人?”
卢安蒙公爵夫人,这个有些陌生的尊贵称呼并不十分刺耳,但还是让艾尔维拉想起来那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婚礼——事实上,若不是自己在婚礼上突然出逃让夫家颜面尽失、对方一纸诉状告上女帝、迫使自己不得不亲自上京谢罪,本来也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波折。
作为姐姐,艾尔维拉对基尔悉心教导、百般照顾、甚至不止一次地救下他的性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但对于本来的夫家·卢安蒙家族,就算只是没有感情的包办婚育,艾尔维拉毕竟签下了神圣誓词却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这让她感到无比愧疚。
现在,她既没有完婚也没有毁婚,户籍上填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种让所有人尴尬甚至感到屈辱的局面,实非出自她的本心。
“根据北域的习惯法,逃婚对应何种刑罚,以高原第一骑士的法学修养,总不会不知道吧?”
女帝的诘问轻飘飘的,像是落在结冰湖面上的一片雪花,瞬间就压垮了整个冰面。
“……没收全部私人财产,然后剥夺贵族头衔。”
艾尔维拉的回答冷冷清清,仿佛在对一个不相干的路人进行宣判。
女帝注意到,她握紧了双拳却又轻轻松开,显然是在面临一项无法回避又无法辩解的指控。
“那么,在婚后拒绝与丈夫同房、保持童贞又该当何罪呢?”
“……废除家庭关系,终身不得结婚。”
“很好。两罪并罚,你现在应该在哪?”
“……覆舟修道院。”
艾尔维拉颓然地垂下头,用湿漉漉的金发遮住双眼,不再与女帝对视。
女帝满意地笑出了声,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从正面击垮敌人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何况对方是如此难缠的艾尔维拉。
黑杉姐弟这种重义理的个性,其实非常容易拿捏。
艾尔维拉无法否决自己的罪行,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争取特赦的机会——天知道,基尔一个人在黑杉城中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将会是何等的凶险。
正如女帝所言,她其实没有拒绝的立场。
赤身裸体的处女骑士默不作声,默默等待着女帝的宣判。
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之中,塔外的日月星辰仿佛都不再运行,唯有沙漏中的沙子仍在恪尽职守地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