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玄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窗外落日西沉,天际殷红如血,不时传来一声声清远空寂的雁鸣。
他感觉头脑一片昏沉,微微咬下舌尖,驱散昏沉,迎来一丝清明。
温玄看向身侧,已是空无一人,他略微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似乎太过于水到渠成了,自己应该是遭了别人的算计。
温玄下了床榻,穿上衣服,便返回自己的住处,还不待他多想,一阵阵疲倦袭来,连晚饭都没吃,他又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温玄从床上起来,狠狠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感觉到那旺盛的精力,看向窗外明丽的景色,他回首一思,一下便将昨日的关节全部想通。
“这母女俩好不要脸皮,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温玄暗道。
他出了门,向前院走去,还不待靠近,便听到一阵阵厉喝传来。
推开院门,便看到数十个赤裸上身、极为精壮汉子正在一丝不苟的舞动棍棒。
这些家伙前日受了打击,以往能在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面前逞逞威风,碰到了那些有真本事的,就一个个打回原形。
温玄不由地一笑。
一个伙计见温玄到来,停下手中的家伙什,羞愧道,“以前胡教头还在时,我等几个成天想着偷懒,现在胡教头走了,还挺想念他的。要是前日,我们几个武艺好点,能帮上忙,胡教头也不会轻易被人打伤了。”
温玄认得这个叫王虎的家伙,以往数他练功最不用心,他道,“现在知道错了,还来得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纵然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但却能防止将来出现同样的错误。”
旁边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上前来道,“等我练好了武艺,非把那几个家伙找出来,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温玄闻言,却是未再多言,他其实是不想打击他们的士气,那几人来头甚大,一看就知道非是普通人家。
那一身武艺没有数十年苦功是绝难练好的,更不要说那些神鬼莫测的绝学,可不是花时间就能学好的。
“玄哥儿来得正好,趁着时日尚早,好好和我们比划比划,前日也就只有玄哥儿能与那几人拼上几招。”一人热切道。
温玄扭了扭身子,这两日都在床上荒淫,现下正好舒展一番,他脱下上衣,接过一根棍子,虎虎生风地舞了起来,只听见一阵阵彷如猛虎吼叫的声音传来,周围之人纷纷闪开,要是一个不小心闯入其中,挨上一棍子,恐怕得回家躺上几天。
“谁敢出来与我一战!”温玄大喝道。
他虽然年少,这一声喝下,几息间,竟无一人敢上前与他交锋。
“我来!”终于有人鼓起勇气,挺起长棍,加入战场。温玄放眼望去,见是一名叫关铁的汉子,其在众人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只听见砰砰砰数声,二人争锋相对,棍棒相交,互拼了几招。
在一旁观战的众人见关铁能在数招之内不落下风,不由地吆喝起来给他加油打气。
关铁轻微扭了一下酥麻的双臂,内心却是微微苦涩。
温玄以身具神力而为众人所知,他方才与温玄互拼之时,未曾留意,不想一股巨力沿手中棍棒传来,使他几乎握不住手中棍棒,现在他双臂酥麻无比,几乎无再战之力。
温玄用带有戏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话不多说,一棍劈了过去。
关铁咬着牙,举棍相迎,却是堪堪挡住对方的攻势,还不待他庆幸。
温玄猛然反身,一棍斜扫而来。
关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方不过是虚晃一招罢了,根本未尽全力。
果然,仓促之下,关铁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这一棍子打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将他打翻在地。
众人见他虎头蛇尾,方才还平分秋色,不分高下,未曾料到转眼间便仓促落败,发出阵阵奚落声。
温玄放下棍子,将他扶起来点评道,“你武艺不差,临阵对敌的经验却是差了些,以后要多与人交手。我若是你,方才一开始便不会与对方全力相拼,总要游走一番,探查一下对方的虚实。”
关铁杵着棍子,略有些瘸着,面上却是毫无怨言,诚恳地听着温玄的教训。
北塞之人,向来直爽粗狂,绝非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
况且他也知温玄方才是手下留情,点到为止的,否者他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温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回去歇息一下,等伤势好了再来。”
“嗯!”关铁回道,他对自己的伤势还是比较清楚的,并无大碍,休息一两天便可以了。
待关铁离去,温玄转过头来,喝道,“还有人出来与我比试吗?”
有关铁在前,众人哪敢再出来自讨苦头。
“那就继续练,练到我满意为止,在这之前,谁也不许吃东西!”温玄道。
“啊!”众人面上一派苦相。
“胡教头不在了,你们就不要想着没人管你们了,从现在起,就由我来督促你们练武!”
………………
一晃时间便过去了四、五日,温玄天天督促这帮家伙练武,几天下来,一个个目光炯炯,身形硬拔,武艺也长进不少,总算没有辜负温玄的天天督促。
自那日与温玄厮混过后,黑曼罗母女二人好似怕温玄察觉到什么,也没再来纠缠温玄,他也自得轻松。
要是短时间内再来一次,非把他吸干不可。
这天,温玄在后院督促一班武师操练,一个龟公急匆匆跑来。
“温玄!”龟公急得上气喘不过下气,“方才来了一伙强人,点了你母亲的名,要她外出作陪,扔下一块银子后硬生生将她劫走了!”
“什么?”温玄陡然一惊。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通报?”温玄一把揪住龟公的衣领怒道,他母亲罗敷仙子向来很少外出陪客,便是外出陪客也有院内的武师跟从。
似这等强人做派,恐怕不是山匪便是流兵,玩弄一番后不是一刀砍了就是寻个烟花之地再卖些银两。
“这伙强人凶恶无比,扬言敢有通风报信者,一律乱刀砍死,所以无人敢来报信!”龟公诺诺道。
“嘿!”温玄气极。
之前与他交过手的关铁站出来问道,“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后山!”龟公急忙指向后山道,“我已经派人给陆大官人报信了,请他出手帮忙!”
“走!”温玄闻言吆喝一声,带人鱼贯而出,朝着后山疾奔而去。
另一边,陆振荣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清河镇男女老幼通通算上也不过千人,竟然有人敢与他争夺禁脔,这简直就是在他头上撒尿!
听说那伙强人往后山去了,他顾不上许多,回到屋内,取出一把赤红大刀,施展轻功便朝后山飞去。
此时,在通向后山的路上,一顶花轿稳步而行,花轿内罗敷仙子被捆绑着,一团碎布堵住檀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花轿外,当日与温玄起过冲突的马正和李俊二人走在前头,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抬着花轿。
就在二人以为此行万无一失时,一道惊人的气浪席卷而来,彷如怒潮撞击海崖一般!
二人急忙闪过。
“刀气留形,六级高手?”李俊双眼微眯,表情凝重。
武道一途,虽分九级,但六级便可以称作一等高手,往后七级为绝顶高手,八级为绝世高手,九级为宗师。
传说中在九级之上还有玄之又玄的十级,到了那一步,便是称作神仙也不为过。
陆振荣现身而出,“在下银州赤焰馆馆主陆振荣,这个女人与在下熟识,还请两位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
“哦,你就是一日灭三帮的赤焰馆馆主陆振荣?”李俊奇道。
“正是在下!”陆振荣抱拳一礼,当年他初到银州创立赤焰馆时,当地的虎拳帮、豹爪帮和金狮帮联手上门挑衅,结果被他一一击破,至此江湖上便流传他一日之内力破三帮的威名,凡是听过他名号的,大多都会甩他一个面子。
这两人来头不明,在没有搞清对方底细前,他不会轻易出手。
李俊呵呵笑了几声,“可那如何?我家主人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陆振荣抬起头,虎目一鼓,“看来只有较量一番喽!”
“能与江湖高手较量,我求之不得!”李俊悠悠道,他看向马正道,“你们先走!”
“好!”马正也不含糊,护着花轿继续上路。
陆振荣目送花轿离去,却不敢上前阻拦,面前这个男人呼吸悠长,身形稳健,一看便知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故不敢大意。
一阵疾风而过,陆振荣手中赤焰刀猛然斩下,顿时风势大涨,一道火红焰光直冲李俊而去。
李俊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躲过焰光,身后的巨木却被刀气剖开。
他双腿有如残影,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直取陆振荣。
陆振荣见他速度快得惊人,双腿又犀利无比,犹如双龙出海,又似蝮蛇蜇人,急忙横刀胸前。
李俊当即左脚脚尖轻轻点在刀身,右脚却犹如毒蛇一般点陆振荣胸口,劲力倾泻而出,陆振荣当即倒退不止。
“惊风腿!”止住四处乱串的劲气,陆振荣又气又怒道。
“哦!”李俊微讶,“竟然有人识得我的惊风腿。”看见陆振荣竟然完完整整地接住了他这一腿,李俊也不由得侧目,陆振荣不愧是六级高手,强行接下这一招后,战力仍然未失。
陆振荣压制住内心的惊怒道,“这门功夫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李俊只是笑了笑,也不答话,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饶是陆振荣矫情忍性,此时也不免显露怒容,他双手握住刀柄,高高举起,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气势节节攀升!
李俊见此,神情凝重,不难看出对方应当是在施展绝学,还不待他想出对策,陆振荣这惊天一击便劈了下来。
“焰浪决!”陆振荣大喝一声,天地顿时为之一暗。
一道璀璨光线瞬息而至,李俊竟然避无可避,最终只得拼着重伤,硬生生扛了这一招!
“噗!”李俊被劈出数十步,一口鲜血猛喷而出,他的右肩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如泉涌。
方才紧急之下若不是他以肩代胸,恐怕现在已被剖开肚腹。
李俊变拳为指,在肩上几处大穴连点几下,慢慢止住流血。
待他放眼望去,陆振荣已然流窜遁走。
这一击已经耗尽了陆振荣所有的内力,现在的他比李俊好不到哪里!
“嘿嘿!”李俊冷笑几声,“想不到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火焰馆馆主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他冷嘲道。
话毕,便抽身而走。
温玄听到此地有打斗之声,顾不得其他人,疾行而至,只远远看见逃遁的二人。一人是陆振荣,另一人身影十分熟悉,想来应该就是那伙强人!
不待多想,他急忙紧追而去。
此时,清河镇后山的梨花山庄内,宗政雪姬正饶有兴致地观览庄园内的桃花林,身后跟着两名俏丽的丫鬟,拾裙捡袂。
温玄追赶至此,亲眼目睹花轿被抬入院内,他急忙跳上屋顶观察,看着庄园内来来往往的下人丫鬟,暗自惊讶。
他以前也曾路过此处,只觉得冷清无比,唯有几名奴役打点照理,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热闹,也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庄园。
正当温玄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侦查时,一块年久失修的瓦片从他脚边滑落,掉在地上,立时“啪”的一声。
庄园内的下人丫鬟纷纷侧首望向温玄所在位置,恰巧马正巡察至此,闻听动静,急忙跳上屋顶查看。
“是你!”马正看着温玄惊疑道。
还不待温玄解释,马正怒斥道,“当日暂且绕过你等,想不到你今日竟然行此鸡鸣狗盗之事,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招!”马正大喝一声,他双掌发黑,向温玄急攻而至。
温玄知他碎心掌厉害,不敢与他正面冲突,只得游走不定,待寻个适当的时机遁走。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桃花林一侧。
“郡主,好像是马教头正在教训一名小贼,我们还是赶紧回屋,免得误伤您!”一名丫鬟劝道。
“不急!”宗政雪姬饶有兴致道,“且看看再说!”
二人在屋顶、墙垣间方才交手片刻,温玄便大感不支,他虽几近五级修为,但对方也无限逼近七级,巨大的修为差距下,他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万幸!
但马正可不这么看,以他这身修为,便是行走江湖也是响当当的一方豪强,可数十招之下,竟然还拿不住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温玄堪堪躲过马正的一记掌印,侧目间瞥见院内的桃花林中竟然走出一位肤白秀丽的美人,身后跟着两名丫鬟。
他心思一动,径直飞身而下,一把抱住美人!
“住手!”马正大喝一声,可惜为时已晚!
“切勿伤害我家贵人!”马正冷声威胁道。
果然,这位美人真是此地的主人,温玄赌对了。
温玄拿捏住怀中的美人也没想伤害她,只是想以此为据,好与对方说清楚罢了!
他歉然道,“夫人莫怪,在下只是误入此间,因贵属逼迫甚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怀中美妇美貌异常,目含珠光,唇抹丹朱,娥眉秀绝,鬓云垂乱,好似神仙妃子,又像帝王嫔妃!
一股股幽香袭来,熏得他意乱神迷!
宗政雪姬盈盈看了温玄一眼,朝马正微微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马正见此,心有不甘,但他不敢违抗宗政雪姬的命令,只得带领周围的杂役和丫鬟退了下去。
见马正等人退下,宗政雪姬眸光微动,“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温玄这才后知后觉地放开宗政雪姬,行了一礼!
“还望夫人不要怪罪!”温玄道。
“看你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宗政雪姬打趣道。
温玄一听,知她还是不信自己的话,于是便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是说我的属下下山抢女人,将你的母亲劫到庄子里,你是为搭救你的母亲而来吗?”宗政雪姬问道。
“正是!”温玄回道,“我亲眼看见有人将我母亲劫进门!”
“我的属下下山带女人回来,我并不奇怪!”宗政雪姬浅浅一笑,“因为就是我让他们下山带女人回来的!”
看见温玄迷惑的神情,她解释道,“男人有短袖之癖,女人也有同好之欢,这有什么奇怪的!”
温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虽然靖国民风彪悍,但似这般不顾世俗眼光的女子他还真没见过。
“可是我未让他们强抢民女啊!”宗政雪姬不解道,“我千叮万嘱,让他们带着银子去妓馆找几个美人回来陪我,谁料想他们竟然如此不用心,待会儿我一定将他们叫来狠狠责罚一顿!”
温玄心中大震,他竟然弄错了!
“对了,不知你母亲是做什么的?”宗政雪姬末了随口问了一句。
这下子温玄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他极不情愿地吐字道,“我母亲是红轩馆红牌!”
“哦,这么说我的属下没有强枪民女喽!”宗政雪姬掩嘴笑道。
“是小子孟浪了,这就告辞!”温玄一脸尴尬地拱手道,“只望贵人能及时送回我母亲!”
“等一等!”正当温玄离去时,宗政雪姬一口叫住了他!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温玄低头道,他打定了主意,若是对方怪罪他刚才的粗暴之举,那他只能再三恳求对方宽恕自己,毕竟母亲还在她手上,若是怪罪下来,少不得吃一番苦头!
宗政雪姬扬起玉手抚过他的面庞道,“你难道不想给你母亲赎身,还要看着她给那些臭男人欺负吗?”
“这……”温玄闻言,止住脚步迟疑道。
若是真能帮母亲赎身,那无论让他做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不伤天害理,他实在难以忍受母亲在别的男人胯下承欢!
宗政雪姬见他心动,继续道,“我准备在清河镇修养一段时日,四处走走,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当我的向导!”
“就这?”温玄疑道。
宗政雪姬摇摇头笑道,“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所以你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值得我如此出手!”
“好!”温玄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便是不成,左右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嗯!”宗政雪姬见他如此上道,于是将玉手伸了过来。
温玄连忙扶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像侍者一般随侍左右。
不一会儿,丫鬟下人们便纷纷回来,宗政雪姬向她们说明了缘由,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马正像是有什么要说的,不过最后却在宗政雪姬凌厉的目光下乖乖闭上了嘴。
见时日还早,温玄便侍奉着宗政雪姬继续观赏桃花,他本是北塞出身,对此地了解实多,乡野奇闻,民间传说一一娓娓道来,宗政雪姬听得美目连连。
及至傍晚时分,天色将暗,一行人这才准备回到宅邸中安歇。
温玄扶着宗政雪姬试探着问道,“不知夫人的丈夫可是也来了这里,是否需要我回避一下!”
宗政雪姬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无悲无喜道,“我丈夫已经亡故了!”
“抱歉,却是小子我孟浪了,不该提起此事!”温玄歉言一声。
“呵呵,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丈夫就是被我毒死的!”宗政雪姬轻飘飘的一句话炸得温玄五雷轰顶,当场呆在原地!
“怎么,你害怕了?”宗政雪姬回过头来笑道。
温玄连忙上前扶住她,“有一点!”
“我问你,如果你妻子与他人苟合被你发现了,你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宗政雪姬道。
“这个嘛,自然是很生气!”温玄犹豫了一下。
“难道你就不想手刃奸夫淫妇?”宗政雪姬调侃道。
“当然会!”温玄只得这样说道,他知道自己已然踏入了对方的圈套!
“那我却是没有做错!”宗政雪姬悠悠道,“那晚我从娘家回来,撞见他正和侍女翻云覆雨,我一气之下便用毒药将二人给毒死了,事后伪装成二人殉情自杀的模样!”
“难怪她会喜欢女人,原来在男人这里受过伤!”温玄心道,“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像是猜到了温玄的心中所想,宗政雪姬直言道,“后来我想通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不可以?”
“我私底下养了十几个面首,也曾快活过一阵子,但最终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女人一些!”宗政雪姬继续道。
原来如此,温玄在红轩馆时也曾见过一些风采不再的女人私底下互相安慰,听她们说虽然也能得到一些慰藉,但终究不如男子。
于是他直言道,“女子之间虽然别有趣味,但终究不合天道,夫人之所以觉得男女之间无味,只是因为心有芥蒂而已!”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宗政雪姬道。
“不敢!”温玄将她扶入房内,“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宗政雪姬呵呵笑道,“你才多大?不过十六七岁而已,何以装成这副世事洞明的模样?”
“准确地说是十七岁!”温玄纠正道,“我朝擎天之柱宗政长玄大将军十五岁从军,十七岁便战功显赫,夫人何以小觑他人年弱?”
宗政雪姬见他提及自己的父亲,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说得乃是男女之事,非是其它事!”
“巧了!”温玄呦呵一声,诙谐风趣道,“小子我从小长在风流之地,最是惯识风月之事!”
宗政雪姬美目一转,打趣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知道多少风月之事?”
温玄板着指头一本正经道,“有洞玄子三十六式、黄帝御女经、采红录等等!”
宗政雪姬闻言掩嘴笑了起来,“这种江湖上流传的俚俗故事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倒是可以,还骗不了我!”
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听他们说起这些闺房之密,红着小脸低着头不敢看人。
温玄倒是没想到会被人看低,按理来说不会有错啊,他偷看那些恩客风流快活时都是这样做的!
宗政雪姬靠过来道媚声道,“这风月之事,乃是女子专长,盖因男子粗壮却不持久,女子虽柔弱却胜在持久,是以女子多是床榻上的常胜将军,便是再强壮的男子泄上七次也没了人形,你懂吗!”她用玉指点在温玄鼻梁道。
“那要是坚持不泄不就行了吗?”温玄想道。
“哈哈!”宗政雪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她道,“剧烈交合之下,便是世间最强壮的男人能坚持半个时辰不泄都算是厉害,如何能做到长久坚持不泄呢?”
“可我要是说我就能做到呢?”温玄心中一动道,“休说半个时辰,便是两三个时辰也不在话下!”他之前与水清荷和黑曼罗欢爱时,若不是见对方支撑不住,他都不会轻易泄身。
“哦,是吗?”宗政雪姬看向一旁的云娘询声道,云娘在投靠她之前曾在江湖中游走过,因此见识颇多。
只见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没见过能长久坚持不泄的男人。
“你不会是在空口说大话吧!”宗政雪姬也是不信。
“绝无虚言!”温玄目光中满是得意之色。
“那好,我就与你打个赌如何?”宗政雪姬也来了兴致。
“赌什么?”温玄问道。
“如果你赢了,我就为你娘赎身!”宗政雪姬道。
“那我要是输了呢?”温玄神情郑重起来。
“如果你输了,你就得给我当一辈子的奴仆,当然我也会帮你娘赎身!”宗政雪姬别有深意道,“但是我会把她赐给我家中的护院,像马正这样的精壮汉子我府中就有十几个!”
温玄当场怔在原地,如果他输了,那母亲还不如呆在红轩馆,可要是他赢了,那母亲就能很快脱离红轩馆,可以说机遇与风险同样大!
“好,我和你赌!”温玄下定决心道,“但是得看怎么个赌法?”
“不急!”宗政雪姬得了他的回复,媚光流转道,“先吃了晚饭再说!”
温玄与宗政雪姬对坐了一会儿,下人们便很快送来吃食,虽不是龙肝凤髓、熊掌豹胎,但鲜鹿活鲤、浆果琼汁亦是应有尽有。
温玄暗暗惊讶,红轩馆作为北塞有名的销金窟,这等场面也不多见,也不知这个美妇究竟是什么身份,他随即担忧起即将开始的赌局。
宗政雪姬吃得不多,浅浅吃了两小碗茶饭便退入内室稍作歇息。
待温玄吃完后,下人们撤去餐食,云娘上前道,“小郎君请随我来。”
方才宗政雪姬在时,他不好仔细察看云娘,此时看下来,顿觉此女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肤白貌美不必去说,便是举止间流露出来成熟风韵,也使人心头火热。
方才进入内室,温玄便被此间的旖旎风情所吸引,一对红烛高照,透过锦屏隐约可见红帐中侧卧着一位风月无边的美妇,正是宗政雪姬。
而锦屏前则摆放着一张秀塌,十余个俏丽的丫鬟正跪坐此间,低头不敢看人。一个个仿佛方才出浴,只着一席薄纱,春光尽显。
“我也不欺负你!”宗政雪姬笑道,“这十二个小丫鬟都还是未破身的处子,如果你坚持超过两个时辰,那就算你赢了!”
“当然,如果你能在两个时辰内让她们都泄了身子,也算你赢!”宗政雪姬补充道。
温玄顿时一愣,他刚才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做,竟然会用十二名处子作为赌面和他打赌!
“赶紧吧!只要你中间停下来超过三息就算是认输哦!”宗政雪姬轻笑道。
幸好是十二名还未破身的处子,而不是十二名熟妇,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温玄心道。
处子元阴松嫩,而熟妇最是骚浪,便是无坚不摧的金铁也能给你磨软了!
温玄解了外衣,褪去靴子,坐在软塌上,拉起一名丫鬟小手轻声问道,“我叫温玄,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有些害怕,她们大多只有十四五岁,对男女之事也只是耳闻,不想今日却要献身给一个陌生人,因此格外敏感。
索性见了温玄后,见他颜如春玉,质若秋桃,天生便给人亲近之感,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给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弄去,否则兽性驰骋过后,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春芹!”小丫鬟怯生生道。
温玄一口吻上春芹的小口,尽情品尝她的口中之蜜,似这等未破身的处子,粉舌娇嫩,口中津液最是新鲜甜蜜,温玄一尝之下,便立时来了兴致,大手按在她的柔肩上往下一剥,顿时将春芹衣衫尽褪,浑身不着丝缕。
只见她嫩乳初成,玉臀微翘,粉胯间一片雪白,唯有一线粉红。
温玄大手抚上去,只觉湿气弥漫,显然春芹已是动了春情,当即不再耽搁,将她抱起分开嫩足,露出怒龙,顶开春缝,缓缓探入娇蕊深处。
当即一注血珠迸溅而出!
“疼!”春芹玉臂缠住温玄的脖子,闭目流泪小声泣道。
温玄见她的轻轻舔去她的泪珠,央道,“莫怕,待会儿就不疼了!”
说完,慢慢耸动起来。
锦屏后的宗政雪姬看得还不真切,侍立在一旁的云娘却是暗自惊奇,从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大如儿臂,通体玉白的肉杵正在春芹的粉胯中来回蠕动!
她当年行走江湖时,不拘小节,不知见过多少男人的这玩意儿,可大多都是黝黑如漆,如同歪瓜裂枣一般让人生厌!
而温玄的这只肉枪只从卖相上看却是颇佳,纵使她身为女人也生不出厌恶之感。
其实温玄的肉杵倒也不是天生如此颜色,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母亲罗敷仙子的有意为之。
罗敷仙子的玉穴名唤百花仙蕊,乃是十大名穴中的第五品,动情之时,便有浓烈异香散出,男人闻后便有如吃了春药一般,血脉喷张!
而百花仙蕊流淌出的花蜜更有美白奇效,温玄幼时罗敷仙子与他一起洗澡,突发奇想,竟将自己自渎的春水涂抹在他的胯下,久而久之,使得温玄的肉杵呈现惊人的玉白之色。
温玄一边耸动一边含住春芹的嫩舌,激起她的春情。
两只大手则在她白玉似的娇躯游走,光洁的秀背,微微隆起的酥乳还有彷如鸡蛋白的臀肤都让温玄留恋不止。
春芹不过十四岁,娇弱难耐,不过才半炷香的功夫便没了力气,只能靠在温玄的胸膛上任他施为,两粒乳尖在他胸膛上磨刮着。
湿滑绵软的花心紧紧裹着温玄的肉棒,随着温玄的挑动,好像有什么软糯的物事在温玄灵龟的竖眼上吻了一口。
温玄顿知已探到了春芹的花心,他扭了一下身子,微微后仰,白玉似的肉棒直直刺入花心。
春芹仿遭电击,檀口娇哼一声,无力似地瘫倒在温玄的胸膛上,粉缝中淅淅沥沥的浆汁顿时如同打翻了的白粥流淌出来。
温玄在春芹泛白的脸上小吻一口,慰藉了她一番,方才将她抱至一旁!
白玉肉杵从春芹狼狈不堪的粉穴中滑出,温玄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又将一名穿着粉纱的小丫鬟拉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温玄轻声问道。
“红云!”小丫鬟低着头回了一句。
“不错,却是一个好名字!”温玄夸了一句,将红云抱至膝上,将她的衣衫褪至腰间,露出酥胸。
看着诱人的红果,温玄轻轻将之含在嘴中,舌头抵在肉果上打着圈。
“痒,好痒!”红云闭目羞道。
“不怕,待会儿就不痒了!”温玄笑话道。
说完,他依旧将另一颗肉果也好好舔弄了一般。
随手扯过一件衣衫将肉棒上的浆汁抹去,温玄捏住红云的一双粉腿,将肉棒朝她的花穴刺去。
“疼!”红云粉拳在温玄的肩膀上拍打着。
温玄看了一眼才刚刚被破开花唇的小穴,心衬却是不能轻易退却,否则前功尽弃,当即一口吻住她的小嘴,腰部用力一杵,顿时直抵花心,湿滑暖凑的穴肉紧紧裹住肉棒,让温玄动弹不得。
“好疼,你怎么不心疼人家!”红云眼中大滴大滴的泪水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打在温玄脸上。
温玄急忙吻去她的泪水,咸涩的味道让他心疼不已,打定主意定不要再让她疼痛一分。
温玄抱住她的翘臀,缓缓上下套弄,一边吻住她的小嘴,使她无有多想。
片刻后,痛楚散去,一股飘飘然之感袭来,红云睁眼只见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抱在一个英武少年的身上,一根火热坚硬的物事正在羞人地进出自己的小穴。
还不待她挣扎一二,便很快又被这股飘飘然的快感夺去心神,又闭上俏目哼唱起来。
见红云脸色一片潮红,温玄也知她也是到了极点,当即不再隐忍,大开大合起来,不一会儿红云小穴一阵抽动,闷哼一声便泄了身子。
温玄也停下来松了一口气,食指在红云的菊口逗弄了一阵,便将她放置一旁,拉起一个名叫春萝的小丫鬟拥入怀中……
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若是以往,这时候宗政雪姬早已沉沉睡去,但今日这活春宫近在眼前,却是使她别有兴致。
见温玄将第九个小丫鬟放下,宗政雪姬也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府中也有阳货甚大的面首,可却无一人能坚持这么久的!
透过薄薄的锦屏,只见温玄的肉棒高高翘起,不见方才的玉白之色,而是一片通红,彷如火烛。
宗政雪姬给一旁站着的云娘使了一个眼神,云娘玉钗微动,却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江湖中能御而不射的法子也是有的,大抵不外乎以劲力封住精门,如此便能御而不射,但时间长了却会导致阳具坏死,因此也无人愿意使这套把戏。
但不愿意并不代表不会啊!
云娘取下头上的玉钗,解开衣裳,露出荷花肚兜和粉色亵裤,她来至温玄身后,环抱住正在撞击小丫鬟翘臀的温玄脆生生道,“小郎君好生厉害,却也让姐姐来尝尝鲜!”